杨家书房的密室里。
杨麒坐在椅子,白皙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潮红,昏沉沉睡着了。
睡梦中,一只大狗虚弱地嚎叫着,声音很是悲凉。
它周围站着几个人,浑身是血的大狗不停抽动着黑黑的鼻子,努力睁开眼睛朝一个身穿锦衣的孩子看去,眼神里满是祈求。
“嘭!”
棍子沉闷的敲击声响起,大狗停止了呜咽。
身穿锦衣的孩子紧紧咬着牙关,瞪大了眼睛,一颗颗泪珠滑落,砸在胸口。
“麒儿,你记住,你是杨家的嫡子,是杨家的未来,你的每一步都要谨慎,不可以让别人看出你的喜恶……”
父亲的教导声逐渐模糊,被那一声声沉闷敲击声取代。
杨麒刚才还病态般满足的脸变得苍白无比。
仅仅几息后,他猛然睁开眼,眼里带着瘆人的幽光,再次望向墙上那幅画。
看了一会儿,杨麒转过头,颓废地缩在椅子上,眼神涣散,不断揪着头发,痛苦地呢喃道: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与杨麒的噩梦不同,徐景元还没睡。
客栈里的灯火是免费的,不过只有一盏,他正和几个学生凑在圆桌上温书。
面对乡试,只要正常发挥,他对自己的几个学生很有信心。
可县试就不行了。
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学生去长长见识,等三年后再考,就不会太紧张。
舒阳推开窗,远远看着灯光照映出的倒影,那是正在努力学习的几个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懒了。
于是他关上了窗。
夜幕星光点点,地上的烛火不断熄灭,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第二天天不亮,一道身影从客栈的窗户处跳出,几个呼吸间来到东城的一个城楼里。
按说这里应该有守城士兵站岗放哨的,不过舒阳到这里时地面积满灰尘,就知道他们偷懒了。
挥袖吹走一片灰尘,舒阳盘腿坐下,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