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昏沉的大脑。
悟空抠着冻硬的淤泥,拽着干枯芦苇,努力往岸上爬。
他在水里太久了。
久得已经忘记了时间。
“是水猴子!”
“水猴子上岸了”
嘈杂的叫声传来,他只深深吸了口气。
从斑驳的灵气中汲取灵力,温润干瘪的妖躯。
稀疏的猴毛无法遮掩皮肤,却被寒风很快吹得冻结成冰毛。
突然,他伸手抓住一根芦苇,冷漠地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了一眼,运转妖力掼去。
正在打量水猴子的一老一小瞬间被串成糖葫芦,栽倒在船舱里。
“哼……咳咳……哈哈……哈哈哈……该死!”
杀了两个叫嚷的蝼蚁,悟空只觉得畅快无比,当即长出一口气,便要起身远走。
“我且问你,是何姓名,出身何地,敢来——拜我为师?”
撑起身的悟空突然听见有人问话,瞬间怔住。
心中好像有个人在替他作答。
“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赔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
“不是这个性,你父母原来姓什么?”
“既无父母,想来是树上生的?”
“…………就叫你孙悟空,好么?”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悟空扑通跪倒,疾声痛呼:“师父!”
云端上,袁天罡双眼一眯,没有吭声。
他知道,这是那只逃脱的妖王。
也知道这是帮妖王遮掩天机的那人,让自己看到的。
但,那人是何方神圣,又是何用意?
“我且问你,你是何性?”
淮河边,一个宝相庄严的道人冷眼看着昔日爱徒,指向那串成糖葫芦的一老一小。
一时间,悟空哽咽无语,难以直面恩师。
是啊,他本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