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知易照例被邀请进了那传说中的下等房,接受了九万里施舍的新衣服,然后见到了那位大夫。
那大夫明显也还记得他,两人一见竟都觉得对方分外亲切:“我说谁这么大半夜的,结果又是你,另外一位小伙子呢?”
“他还有事。”
大夫点点头,然后范知易拉开自己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臂,大夫解开了上面缠绕的纱布。
伤口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出现在范知易眼中,范知易看着都觉得疼,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痛的。
那只手臂上,横七竖八地划着无数剑伤还有血印,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老者观察了一阵,道:“还有其他伤势吗?”
何安道:“问你呢,快说。”
范知易望了望陆长夫,他站在最靠门的地方,隔得很远,见范知易看他,调整了嘴角的幅度,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范知易瞬间明白,陆长夫并不会管他,他本来其实也不太相信除秉南冬外天云门的人,所以此刻也就不再顾及其他了,将自己身上的伤及由来都解释了一下,并且说明自己有可能受寒发烧,现在好转了许多。
听着他说了这么一大段,何安的眉头倒是越拧越紧,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范知易为了一次性药到病除,尽量忍着头晕把每个病症都讲得清清楚楚。
待到除剑伤外的伤都处理好了,大夫还顺便检查了一下范知易腰间的那一圈伤口,说范知易这副身体的恢复能力其实挺不错的。
而终于轮到那手臂的划伤时,大夫先命人端来了刚刚吩咐下去熬煮的麻沸散,让范知易先喝下。
“你这伤已经感染了,在我之前,有人替你简单处理过了吧?”
范知易想了想,他自己擦过一次药,秉南冬貌似又为他处理过两次,第一次应该在他昏迷的时候,只是这伤口后面又开始流血,秉南冬不得不再给他处理了一次,于是点了点头。
“你得好好谢谢他,若不然,治疗时机错过,你这手便就废掉了。你忍痛能力如何?”
自己再苦再难都忍下来了,这点伤,小问题:“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