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扔了个东西过来,范知易接住,是一个瓷瓶,真诚发问:“这是啥?”
“伤药。”少年发话道,“你睡另外一张床。”
好人,还给他留一张床,范知易本来以为自己只有打地铺的命了。
趁着现在灯光清晰,范知易才终于看清了救他们的少年郎长了一张自己意料中极好的样貌,唇红齿白,丰神俊朗,头发高束,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束腰白衣,像极了范知易脑部的那种少年侠客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且看这略显青涩的面容,左右不过十七八岁。
少年的剑早已在范知易不注意的时候被擦干净重新放回了背后的剑鞘中,如今少年将剑鞘取了下来摆在桌子上。
范知易见少年宛如清风朗月,而自己邋遢的不像话,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解开腰带,发现自己里面居然还穿了一层,于是就把外面那层裹满了泥巴和污血的衣服脱了下来。
里面这件好歹还是蛮干净的,就是被腌入味了,还得自己手动把刚刚脱下来的衣服搓了,不过一晚上应该也晾不干吧,这里有洗衣液之类的吗,直接用清水搓怕是搓不干净吧。
其实如果有条件的话,范知易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够冲个热水澡的话他会多快乐,但是这不是没那个条件嘛,于是范知易识趣地坐在被分配的床的被子上发呆等着热水端上来。
静下来了,范知易才再一次意识到在鬼宅中逃跑是多么危险,他整个人因为惊吓过度其实已经不是很想得起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跑,一直在被吓。
而且,他真牛逼,居然能够抱个孩子跑还不被鬼追上。
要是白白在就好了。
范知易叹了口气,他以为自己是在心里面叹气的,结果发现有一道格外炽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迅速抬头,对上了少年没来及收回的眼神。
少年没意料到会和范知易对上目光,愣了一瞬。
范知易友好一笑,却见少年拧眉将头一转嘴里不饶人:“真傻。”
范知易:“……”你懂不懂什么是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