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身边跟着黑压压一群护卫,转身踩着马奴的背,上了汴家的马车。
育婴堂院外的大树上,直到楚阳离去后,墨竹才从树上一跃而下。
却是径直朝朱公公府上去的。
楚阳的马车行了一半,却忽的停了下来,马车内,他捏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孟!裳!霓!
阿月和孩子们的风光出了,他也该去出自己的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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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楚伯府。
长安学堂是留宿制,小渊和音音每半月才会回来一次。
整个院子瞬间清净了下来。
孟裳霓刚刚沐浴完,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白缎里衣,长发微湿,如海藻一样披散在身后。
白皙的脸被烛光笼上一层难得的温柔。
此刻她正伏在案前,金钗用被炭火烘过的帕子,一点一点替她擦拭着长发,还时不时往外瞧,“少夫人,回来的路上,镇国公还跟您同乘一车呢,我见他一路上都脸色铁青……”
马车都到门口了,却是丁点儿让镇国公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少夫人甚至直接吩咐马夫,将镇国公送回镇国公府去。
金钗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像镇国公那么黑的脸。
想起那画面,她都直哆嗦。
“少夫人如此待他,也不见他真的动怒,或许镇国公对您,是真心的。”金钗小心翼翼的递话,“他到底是两个孩子的生父,少夫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孟裳霓长睫微垂,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傻丫头,记住,图钱,图色,唯独不能图男人的真心。”
“赌钱,赌命,也不能赌男人的爱。”
“我们绝对不能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她指了指脑子,“若有一天我犯了浑,你也要记得提醒我清醒。”
对谢镇陵,如她所说,她只想利用,不想动情。
可他天天顶着那张跟云螭相似的脸,日子一久,难免她会被迷惑上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