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有些感动。夫人待她,是有几分真心的。
坐月子有多重要,海棠是知道的。她由着梅嬷嬷安排,每日汤汤水水地进补,身子一点一点恢复。
梅嬷嬷照应夫人坐过两次月子,极有经验,又不顽固。
她让海棠用棉布缠紧小腹,说是可以促进胞宫收缩,海棠便照做了。
过了五日,在阳光明媚的晌午,她让人准备了炭盆,吩咐素月和素琴帮海棠洗了头发,擦洗了身子。
“穷苦人家,屋子四下透风,又没有炭盆,妇人坐月子只能不擦身不洗头,使劲儿捂着,咱们不一样。温水洗了头发,立刻烤干,不耽误什么。”
“想当初,夫人月子里出汗多,头发都成绺了,实在难受。她瞒着老夫人,偷着让我给她洗了头,到如今不也好好的?”梅嬷嬷笑道。
洗过之后的海棠,顿时觉得浑身清爽,连睡觉都香甜了许多。
盛怀瑾如今除了见客,几乎都不去青山院。每日下值,就在春华院和萱和院两边跑。
国公夫人打趣盛怀瑾:“我把宝哥儿放在萱和院养,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要不是沾他的光,你还不能天天赖在这里不走。”
“母亲冤枉儿子了。以往,您总在礼佛,嫌儿子来得勤了打扰您。如今,沾宝哥儿的光,儿子在您跟前也不讨嫌了。”盛怀瑾笑道。
“哼,亏你还有脸说,以往,母亲不礼佛干什么?谁叫你这时候才让母亲抱上孙子?!”国公夫人瞪盛怀瑾一眼。
“咿咿呀呀!”宝哥儿躺在摇篮里,突然手脚并用踢腾起来,嘴里还乱喊了一声。
“瞧瞧,你都赞同祖母的话,是不是啊,宝哥儿?”国公夫人笑吟吟地逗起了大孙子。
盛怀瑾温和又无奈地笑着。
海棠很是舒心地过了整个月子。
她下了床,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她肌肤柔嫩白皙,气色很好,褪去了些许青涩,似乎比以往更娇艳了几分。
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依旧让素月给她梳了圆髻,只戴了一个白玉簪。
之后,她起身在衣橱里挑了一身樱花紫的衣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