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诺171

萧承轩冷哼一声,从袖筒中拿出一张密信抖开来递给何邵勇,那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何邵勇这些天来所有的行动轨迹。

“你和江图几时离开的西蜀,在何处住的店,又是何时分的手,各自进的城,我们都是一清二楚。”

何邵勇拿密报的手颤抖起来。

“至于你进城之后又做了什么,你就看——”承轩成竹在胸地活像盯住了无法逃脱的猎物:“我是从哪儿把你请来的便知。”

何邵勇懊丧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输了,输得一派涂地,再无回寰之力。

“何邵勇啊,你是低估了我呀。”承轩轻蔑地看向何邵勇:“既然我们已经占了先手,又岂能给你败里求胜的机会。”

“...摄政王,下官认命。”何邵勇缓缓地将那封密函收进自己怀中,心如死灰地低声道:“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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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不难。”萧承煦眉头轻蹙,略沉吟了一瞬,抬头望向何邵勇道:“只是本王为你可惜,你胸怀大志,满腹谋略,你的目的,不就是功成名就吗?只可惜,你唯一的错,就是跟错了主子。”

何邵勇忽然心领神会,仍故作低落地以谦卑口吻问道:“下官敢问摄政王,谁才是对的主子?”

“你说呢?”萧承煦笑吟吟地望向这个富有野心的谋士。

何邵勇沉吟片刻,沉声答道:“下官感念摄政王不杀之恩,从此愿为摄政王效力,九死不辞。”

鹰啸营回到长安,将士们正在营中休整,严奉岑忽然掀开帐帘走进映淳的营帐,手里拿着个长条盒子。

“都督,属下能麻烦你跑个腿儿吗?”严奉岑随手将那盒子放在案桌上。

“这是给眉姐姐的?”映淳立刻心领神会:“老严,可真有你的!哪有战士打仗还能带特产回来的!”

严奉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见这蜀锦织的极精美,若能用这料子做条襦裙,正配阿眉那端庄恬静的气质。”

“啧啧啧——”映淳眯了眼故意瞧他:“我的礼物呢?”

“郡主,蜀锦价高的很,我攒了两月的军饷才买了这一匹...”严奉岑面露难色。

“好啦我逗你玩儿的!”映淳笑着捶他一拳:“我这成日跑跳舞刀弄枪的,穿这样好的衣料可糟蹋了。”

映淳才将那长条盒子拿起来,忽然猛一回头审视着严奉岑:“对了老严!这蜀锦可要深入西蜀腹地才买得到,咱们一直在打周边部落,你是怎么——”

“秘密。”严奉岑闭了口缄默。

“哎呀跟我你还藏着掖着的!快说快说!”映淳急得抱着他的胳膊直晃。

“那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严奉岑凑到映淳耳边悄声道清了他此番入狮啸营做卧底打探消息的始末,映淳惊讶的大喊出声:“这么紧张刺激的任务十皇叔怎么不给我呀!我也想——”

“郡主!你可小声点儿!”严奉岑头疼地一把捂住映淳的嘴:“就你这咋咋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卧底的样子!豫王殿下要是叫你去那可真是嫌你的命长了!”

映淳当日就将蜀锦送到了温太医府上,从温月延处换了一罐她亲手调制的舒痕膏。

我得了药膏高兴坏了,当晚萧承煦还在书房谋划着制衡萧启翰的策略,我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来小心翼翼地在疤痕处涂抹。

“星星,好痒。”萧承煦想要抽回手来,却被我拉住了:“别动别动,痒说明有效果,有没有感觉疤痕处热热的?”

“你非跟它们过不去干什么呀?”萧承煦看着我严肃探寻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小妻子简直是又可爱又可笑:“有的伤疤都跟了我十几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消掉了多可惜。”

“我跟你感情深还是它们跟你感情深?”我小嘴儿一噘,萧承煦就立马交出手臂:“任凭娘子处置。”

萧承煦笑着捂住小臂上的两个小小的伤疤往后退:“这个可不行!淳儿给他们起了名字的!”

我一下子羞得面颊通红,装傻道:“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不记得!”

“娘子真不记得了?”萧承煦一脸坏笑地将我揽到怀里——“要不要为夫帮你回忆回忆?”

当年映淳开口说话极早,我和萧承煦一度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听她从周岁一直叭叭叭地说到两岁也没说过什么有用的话,才终于发现原来只是个聒噪的小傻瓜。

两岁时映淳已经会说很长的句子,奶声奶气的童音又脆又甜,萧承煦最爱将映淳抱到膝上听她像个小喜鹊似的呱呱咕咕,有时映淳忽然冒出些语出惊人的童言童语来,能把一向严肃的狼啸营营主笑得滚到桌子底下去。

一日我在花园里寻到父女俩,萧承煦正抱着映淳坐在树下,两个人切切察察地说着悄悄话,说一阵就笑一阵。

“承煦,你和淳儿玩什么呢?”我好奇地走过来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