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近日,你的压力太大,这脑子都不清醒了”
“这也不能怪奴婢,刚刚王妃的那句话本就有歧义嘛”
我轻轻敲了一下红秀的脑袋,不过这件事情也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之前宫中的人传信说萧启翰一直和凌蓁儿有交流,自己本以为是那次凌蓁儿说了他的文章,所以才让萧启翰一直惦记着,找机会就想欺负回去。
现在想一想,未曾不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想留下一个好印象,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凌蓁儿做他的侧妃,可是凌蓁儿却没答应。
“那王妃,您说的爱而不得又是什么意思?恕奴婢愚钝,没听明白您的意思”
“咱们这位肃王殿下可是想要娶茗玉身边的那位凌蓁儿为妻”
红秀皱了皱眉,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宫中的人就一直有传消息过来,现在我怎么会提起这件事情,应该不算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
“这位蓁儿姑娘喜欢承煦”
红秀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本来我之前也没有想这么多,当年贺兰茗玉喜欢萧承煦,让凌蓁儿替她跑腿也正常,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根本没有想过,凌蓁儿会有这种心思。
“那王妃,我们应该怎么做?”
“想办法让宫中的人,不着痕迹地引茗玉知道萧启翰对凌蓁儿的心思”
如果留凌蓁儿在贺兰茗玉身边,我也是心中膈应,虽然会让萧启翰多一个助力,但是我相信,就算有凌蓁儿在身边,萧启翰也绝对无法胜过萧承煦,相反凌蓁儿的这个心思,反而会让萧启翰心中梗塞,日夜难安。
“王妃是想把他们凑在一起?”
“既然他有这个心,我这个做婶婶的怎能不成全”
至于两个人之间的婚事,我肯定会找一个好时机,一个让所有人都接受的机会,好好回报一下我这位侄子的大礼。
宁东前线传回消息,西齐国内果然因新旧两代国主内斗大乱,盛州乘机连克数城,不但收复了洛州、永宁等城,一路高歌猛进,兵锋已直抵西齐国都延京外围的焉支山,此战能胜,西齐全境将纳入盛州版图,盛州将一统江北。
萧承睿当即命萧承煦为主帅,萧承轩及自己的长子萧启翰为副,率部前往焉支山一带。
萧承煦没有与苏玉盈告别。
焉支山前线。
萧承煦正在等待一个消息:西齐太后降还是不降的消息。
数日前,他率虎狼熊鹰四营抵达焉支山时,迅速的判断到西齐焉支山防线易守难攻,山口的白石城经过数代经营,坚固无比,角楼交错、几无死角,谷口狭隘,根本无法使用盛州惯用的骑兵冲锋战术。
但是,不是牢不可破就无法可想,只要能不走谷口,翻越焉支山,其后便一马平川,离西齐国都延京不过三日路程了。
但翻越焉支山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山脉陡峭,坡石林立,密林遍地,几万人进入山地都可能像水融在海里,根本走不出去。
可是萧承煦是个神奇的人,他竟然奇迹般的从随军的伙夫中调了一个人出来,这个叫南褚的家伙恰好是焉支山当地猎户出身,此人父兄因一桩冤案死在西齐官府手上,家仇不共戴天,巴不得司徒家倒霉。
南褚只身进山,花了五天时间,竟真让他在崇山峻岭中寻出一条小道,盛州五千精兵昼伏夜出,奇迹般的绕过了焉支山防线出现在西齐延京城外围平原。
而此时西齐老国主与他自己的儿子司徒昆已两败俱伤,西齐太后渔翁得利,笑到了最后,她将自己的幼子司徒成扶上了王位。
但她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延京宫变鲜血未干,盛州已兵临城下。
降,还是不降?
西齐太后苏泰本是越州人,这个小国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西齐兼并,因此她没那么多家国情怀,她考虑的也不是太久,已经决定派出使节,递交国书归降大盛,自降为郡王,为盛州属国。
萧承煦又一次兵不血刃的赢得了胜利,军神之名渐渐在盛州各营流传开来。
西齐使节是于一个深夜步入萧承煦大营的,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事,归降是国家事,降与受降都应当正大光明。
但这位使者十分坚持,非要见萧承煦一面不可。
萧承煦单独见了他,使者从自己袖袍中捧出一个包裹,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萧承煦,包裹并不很大,看得出四四方方。
萧承煦挑了挑眉,问:“这是什么?”
那使者答:“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传说中由始皇帝剖和氏璧雕成,象征天下正统,持有这枚玉玺,便是天命所归。如今九州纷乱已逾百年,这枚传国玉玺随末代大一统帝国大熙国灭而消失,辗转落入西齐手中。
如今,西齐太后一方面为表诚意,一方面避免怀璧其罪,将这个烫手山芋当作礼物,送给了萧承煦。
夜已深,营帐内一灯如豆。
萧承轩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包裹,露出了这件传世秘宝的真容——淡黄色的一方美玉,在幽暗灯烛下依然有着匀净润泽的光,雕刻精细,一尊象征天子
皇权的五爪金龙踞坐其上,底座大不过一掌,翻过来,一角有些破损,用纯金镶嵌补平,阳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