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忠三言两语便把卓云贵给打发了。
而且,还挑拨离间,让卓云贵恨起卓青远。
这一手玩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也难怪人家能政商两界,都能玩得风生水起。
卓云贵流连忘返地离开酒店。脑子里始终没有忘记一个问题,他侄子能挣十个亿。
十个亿,就是天天住这样的酒店也花不完。
可是等下,他又要回到他那个冰窟窿。
小飞可真行,让自己亲大爷蹲在寒风刺骨的废墟中苦守,他自己却坐享其成。
他很想打电话给卓青远,质问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可是他一没手机,二没号码,根本找不到侄子。
重新回到破屋后,他又发现自己成了囚笼之鸟,连拉屎时,眼珠子都得盯着房子。生怕一不留神,挖掘机就会把房子给推倒。
卓云贵前脚刚走,古文忠就召来酒店经理。
既然这件事跟卓青远有关,卓云贵又是个赖皮手,那就没必要再讲情面。
三十年前,古文忠回城后没多久,白园荣就找到他,声称自己怀孕了。
可是此时,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了相亲对象。
对方是林阳地区轻工局主任的女儿。一面是仕途,一面是儿女情长,古文忠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五年后,白园荣再一次找到他。说他有一个女儿,因为家庭生活困难,她希望他能把女儿接认走。
一个没来由的女儿,古文忠自然不会认。否则他这个刚上任的轻工总局副局长脸往哪放?
此后多年,他再也没见过白园荣,也没听到过有关她的任何信息。
直到上次调查卓青远,发现卓青远给白园荣迁坟,这时他才搞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自己的丧子之痛,古文忠就愤恨难平。
卓青远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他儿子,现在又在拆迁事情上跟他捣乱。
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还手的时候。
古文忠靠在老板椅里,悠然地抽着雪茄。酒店的经理双脚并立,双手拢在胯前,像个受训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