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禧长这么大,从不知自己这般无能脆弱爱哭。
曲江宴生死未卜,她不愿意离开。
固执起来的人,无人拦得住,闺蜜们一直陪在她身边。
急诊室的门紧闭了十多个小时。
期间有医护人员进进出出,面色凝肃。
曲图南将至亲好友们劝回,态度礼貌,言行有度。
走廊回归清净。
曲江宴最终从急诊室送入ICU室。
主刀医生说曲江宴还在昏迷,情况危急复杂。
有生的希望,也有死的可能。
就看曲江宴熬不熬得过接下来的十小时。
曲令山背过身抹眼泪。
曲图南唇色泛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为什么会这样?”靳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廖医生,求您们救救我儿子!”
廖医生说曲江宴去年做过一次车祸手术。
“那次手术中,他切除过部分脾脏,脾脏是抵抗病毒的,加上这次重伤,送医也有些晚,肺部被病毒感染,进而引发多处高危感染……”
靳琦晕了过去,被送到病房里吸氧。
唐禧犹如当头一棒,险些晕厥。
闺蜜扶着她,七嘴八舌鼓励她。
“你别激动!曲江宴拼命护着你,别在这时出事。”
“曲江宴现在需要你,你坚强些。”
“禧禧别吓我们!”
廖医生说让重要的人进去跟曲江宴说说话,鼓励他努力活下来。
信念跟药物搭配使用,有时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奇迹。
唐禧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去,显然是想去。
曲家人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她。
这是江宴用命救下来的人。
这一刻,没人敢怀疑曲江宴对唐禧的爱。
他用命去爱她,胜过爱自己。
唐禧穿着无菌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曲江宴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医疗器械,无半点生气。
唐禧坐在旁边,想要摸一下他,都不知从何下手,相当拘谨。
曲江宴彻底失去意识时,还艰难对着她笑了下。
“小事而已,禧禧,不哭啊。”
唐禧甩了下头,两滴泪从眼眶甩落。
她轻轻抓着他左手的无名指,喉间苦涩无比。
“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该有多好,那样我们就是青梅竹马,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挫折。”
“原来我们小时候真的认识。”
“你6岁时跟着你妈妈去C国,那时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跟我打招呼,说你叫曲江宴,让我喊你江宴哥哥,我喊了。”
“你过了会回屋,换了套你哥哥的衣服,出来又跟我打招呼,说你叫曲图南,你们是双胞胎。”
“你小时候跟现在一样坏,还问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