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她离宫?换个身份?”陆慎几乎是瞬间,就能猜测到她的想法,又道,“自然可以。”

甚至连什么样的圣旨都没问,他心里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又起身,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递给她,道:“我登基那日,封你为后的圣旨,会一同降下,你的封后大典,将与我同办。”

姜亭月僵着背,指尖扣着掌心,并没有伸手接。

她就知道,依照陆慎的性子,他要见她,十有八九就是这回事。

果然她不打算进宫见他是最正确的,但他可恶的很,竟然拿静姝姐姐唬她入宫相见。

长长的眼睫颤了下,遮住琉璃般的眼眸,姜亭月垂下头,问:“你不再考虑考虑吗?其实,我觉得还是可以冷静考虑考虑再说这些,毕竟是皇后之位。”

陆慎望着她龟缩的模样,忽然笑了声,漂亮的眼中,甚至闪过丝丝缕缕的同情,他笑的温柔,手中的凤印,却是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放进她掌心,他道:“还有半年时间,足够你适应了。”

姜亭月:……

虽然一点都不意外,可她还是有些恼怒,以及一些不可言说的委屈。

她低下头,闷声道:“哦。”

陆慎伸手,指节轻轻刮过她的脸,见她如此失落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哄她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圣旨?你说,我来写。”

姜亭月茫然的眨了下眼,抬头望他,问:“这是补偿吗?”

“不是,顶多是哄你开心的小手段罢了。”他又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她下巴,亲在她眼睫上,笑道,“兴许,这才是补偿。”

姜亭月长睫重重一颤,猛地抬起眼,望向他,不满道:“补偿补偿,应当是我想要的才叫补偿吧!这算什么补偿?”

陆慎一只手,撑在她坐的椅背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他喉口溢出一点闷笑。

他道:“不算补偿,那只能算作窃玉偷香。

姜亭月推着他的手,有些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又说:“快下圣旨吧!”

怕将人彻底惹恼了,陆慎收敛了些,只是俯身拥着她,又轻声一叹,“两个多月没见过了,你竟一点也不念我,如此无情?”

姜亭月的手微顿,轻轻抓住他衣角,又轻哼一声,道:“有什么好挂念的,你又没死,更何况,也不是第一回这么销声匿迹了。”

陆慎笑着问:“姜亭月,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那我便应了你,日后不论去何处,都事先与你报备可好?”

“不好不好。”姜亭月猛地丢开他的袖子,推开他的手,又连忙道,“我才没有撒娇,你少胡说八道。”

待再拿到圣旨离宫时,已经傍晚,落日余晖,明晃晃洒下一片赤金,今日再去大皇子府已然迟了,姜亭月便给几位姐妹送了信,第二日再去。

大皇子疯了,被幽禁看管起来,林静姝因着身体不好,被特准依旧住在大皇子府。

翌日,姜亭月才与唐芝芝几人,一起去的大皇子府。

林静姝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望着便知她养的不好,姜亭月将来龙去脉都同她说了,问道:“舍弃你如今的身份,你可愿意?”

“日后,你便不再是汝阳伯府的女儿,也不是大皇子妃,只能变成一介庶民,再也不能认从前的亲朋好友,这些是代价,但能换来的,是你的自由。”

“这代价有些昂贵,静姝姐姐,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