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绍受伤了?”姜亭月眉头微皱。
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就是真的刺客,上回陆慎诈死,是因为他的身份,那跟霍承绍有什么关系?他总不能也是个假身份吧!
想不通,但姜亭月就没接着想,而是吩咐道桃喜去赠了些药材过去,顺便打听一下霍承绍的情况。
桃喜点头道:“奴婢明白的。”
说罢,便开了库房,挑了许多好药材,一并带去将军府。
午时一过,桃喜便回来了,手里是一封信笺,递给姜亭月,低声道:“少将军给我的,说是给小姐看。奴婢见过少将军的情况了,他卧床不起,说是伤的很重,几乎奄奄一息,但好像……”
她面上露出一点一言难尽的神色。
跟着将军府下人进去时,桃喜望见霍承绍苍白着脸,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上前望了望,说了些客套话,没想到霍承绍睁开眼一看,直接从床榻上跳起来了,高兴的问:“你家小姐派你过来的?”
桃喜望着,方才奄奄一息的人,一下子蹦哒起来时,险些吓她一跳。
但很快,身旁管家重重咳嗽一声,霍承绍又捂着心口,一脸虚弱躺回去,说:“我就是受了点儿重伤,也就是快死了而已,不严重。”
桃喜觉得一言难尽,轻声道:“少将军,您好像伤的在另一边。”
霍承绍低头一看,迅速换了个位置,接着装虚弱,咳嗽道:“小伤,没死都是小伤,也就是快死了而已,只能靠些药材续命。”
但说完后,霍承绍又说:“不过桃喜姑娘你等等,我给你家小姐一封信,你等会儿啊!”
再之后,桃喜就被请出去了,直到房门再开,霍承绍身边书童递给她一封信,霍承绍特意叮嘱道:“给你家小姐的,记得让她一定要看。”
桃喜将信笺递给姜亭月,说:“少将军吩咐,让小姐一定要打开看一看。”
“我看看。”
姜亭月拆开信笺,里面写了洋洋洒洒两页纸,除去废话,大概总结一下,就是确实有刺客,但有人送了消息,提前提醒过他爹,所以府里也做好了防护,他和他爹来了个瓮中捉鳖,但可惜来的是死士,没有套出什么话。
但他爹一琢磨,觉得不能白被刺杀,所以干脆果断的给了他一刀,让他开始装病,然后散布流言,四处在传他马上就死了。
姜亭月捏着信纸,面上露出一抹惊奇的神色,她是真没想到,霍承绍竟然交代的这么清楚。
桃喜望她神情,不由得问:“小姐,怎么了?”
“没事。”姜亭月合上信纸,揉揉脸,终于做出一副悲痛的表情道,“霍承绍好像真的不行了。”
做戏做全套,人家这么相信她,她也不好拆人家的台。
桃喜磕巴了一下,“可是……”
可是奴婢看见少将军时,他比峨眉山的猴子都活泼。
姜亭月低咳一声,昧着良心道:“那说不定是回光返照。”
桃喜恍恍惚惚点头,“原来如此。”
不多时,姜亭月又从她爹那边得知,霍将军包扎着胳膊,一瘸一拐,去朝堂上又哭又骂,怒斥京中治安不严,骂京中守卫都是吃白饭的,哭诉他儿子都死了。
姜世忠说的时候,都忍不住大笑出眼泪,抹着眼角道:“霍老将军,真是奇人是也。”
“但是……”姜亭月想说他那伤是假的,霍承绍说刺客来一趟,他家养的狗都没掉半根毛,但又憋住了。
“你想说霍将军家没事对吧?”姜世忠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了,霍家那老贼,别看他一副愚蠢的模样,其实可精着呢!”
姜亭月惊道:“阿爹,你与霍将军相熟么?”
“不算熟。”姜世忠低低咳嗽一声,道,“也就是少不更事时,打过几回架。”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霍老贼他当着幕后指使的面骂人家,人家还不敢认,只能任由他骂。”姜世忠又幸灾乐祸道,“他就仗着手里兵权肆无忌惮下去吧!等事后清算他就老实了。”
姜亭月觉得有些微妙,皱眉问:“阿爹,你既然不喜霍将军,那又为何与霍家定亲?”
“倒不是不喜,只是年轻时结下了梁子,但他人不差,总归,这是上一辈的事,不牵连你们小辈。”姜世忠又问,“对了,你今儿个怎么突然来书房了?”
姜亭月心下确实是有事纠结,便出声问道:“阿爹,既然两家定了亲,在外人口中,霍承绍都快病死了,那我这个未婚妻,是不是应当去看望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