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亭月又乖乖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天。

她望着窗外,轻声道:“也不知道雪什么时候停?”

就刚好碰上下雪天,钦天监真不会算日子,她心里嘀咕一声,但今日这种喜庆的日子,大家都说吉利话,姜亭月倒没蠢到把这种话说出来惹嫌。

姜寻雁却点头说:“我怀疑钦天监那群老头日子算的不准,早一天多好,昨日晴朗,没什么风,一点也不冷,今天反而还下着雪呢!一会儿迎亲可怎么走?”

她话刚说出口,旁边喜娘呸呸两声道:“哎哟我的小姐,今儿个什么话你都敢说,快呸呸两声,把晦气呸掉。钦天监的大人们算的日子,肯定是顶顶好的吉日,小姐跟姑爷,良缘缔结,百年好合,日后定是顺顺利利的。”

她被教训了一通,被迫跟着把吉利话都说了一遍。

姜亭月拿帕子掩着唇,扑哧笑了声,一脸幸灾乐祸。

姜寻雁回头横她一眼,嗔怪道:“月月你就笑话我吧!我就不信你心里没这么想?”

“我有没有这么想不重要。”姜亭月端了盘糕点,伸手喂给她,又问,“你喝水吗?”

“不能喝。”姜寻雁摇头道,“喜娘说今日事多,尽量不要喝水。”

姜亭月也记得成婚是件很麻烦的事来着,顿时一脸同情道:“那你忍忍吧!”

姜寻雁也叹了口气,但很快打起精神,她身后的喜娘为她挽起发髻,百年檀木梳每梳过一次长发,后面的喜娘就要接一句吉利话。

直到她终于换上凤冠霞帔时,外面的天都已经大亮了,雪也已经停了。

姜寻雁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有些出神,凤冠霞帔下,新娘哪有不漂亮的,可姜寻雁还是有些不敢认。

一切都准备就绪,屋里下人退去大半,外面隐约听到些响动,有下人进来道:“迎亲的队伍到了。”

“这么快?”姜寻雁手忙脚乱的去拿台上的扇子,却没拿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这身嫁衣繁复,凤冠沉重,弯腰时有些艰难,姜亭月忙替她捡起来,笑着塞她手里,又道,“不急,队伍刚到,现在应当被拦在外面呢!你慢慢来,不要急。”

姜寻雁握紧团扇,上面的流苏微晃,晕开浅金色光辉,她低头解释:“我不是急,我就是,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