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换衣裳,等会儿阿爹阿娘定然要过来。”姜亭月起身下榻。
桃喜拧了帕子为她擦面,动作轻柔,又小声道:“小姐,昨日梨忧不知怎么,似是得罪了老爷,头上磕了好大一块红肿,我问她缘由,她不肯细说,不知她心里有什么鬼。”
思来想去,桃喜还是没打算瞒着姜亭月,她是拿梨忧当亲妹子看的,但若是涉及到小姐,便是她亲娘来了都不管用。
姜亭月垂下眼,恹恹望着镜里的自己,道:“是我吩咐了她一些事,你不必管。”
“哦。”桃喜点头应道,心里陡然一松,梨忧没背叛小姐就好。
又执起象牙白玉梳,一下下梳理着姜亭月身后柔软青丝,问:“小姐今日想戴什么首饰?”
旁边的几个丫鬟同时伸手,将妆匣一一打开,琳琅满目的珍品,一一将其填满,珠光宝气,明亮的姜亭月心情都好上几分。
但想着一会儿还要见阿爹,要使一回苦肉计,便忍痛摇头道:“随便编几个辫子就行,什么首饰都不戴,衣服也给我挑素净些的。”
桃喜不理解,但点头应了。
姜亭月望着镜里的自己,兴许是刚刚病过一场,面色还有些苍白,唇上也浅的没什么颜色,一副病后十分可怜的模样。
再加上桃喜的手巧,还往她头发里编了两根素净的发带,打扮虽寡淡,却并不影响美貌,反而有几分西子捧心的脆弱美感。
很好,就这个状态。姜亭月心下满意。
李云柔是与姜世忠一起来的,李云柔一进门,见姜亭月这副模样,顿时来了眼泪,将她抱进怀里,直呼着心肝儿,哭啼不止,惹得姜亭月都有些后悔。
阿娘身体不好,实在是不宜情绪起伏过甚。
她怀着愧疚,也抱了阿娘几下,又笑道:“阿娘,我已经没事了,过两日就好起来了。”
李云柔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阿娘的小月牙,平白无故的,怎么遭这么一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