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狗贼给本大爷身上涂墨水了!”
伏青骨揉了揉太阳穴,这蠢龙差点把她的脑子给吼炸了。
“你受羌烙魔气所侵蚀,留下了印子,养些时日会好的。”
它雪白漂亮的龙鳞!
那这些日子,岂不是所有人都看见它成了一条丑龙了?
难怪那九头蛇嘲笑它,说它丑,原来是真的丑哇!
伏青骨见它整条龙都僵了,又把它抓了下来,放进了浴桶中。
“这药浴对伤疤和黑斑都有效,你多泡泡就会好了。”
白虺把自己浸泡在药水中,淹死得了!
伏青骨叹气,都是羌烙作的孽……
——————丑龙龙分界线————————
烧烛断香漏,漏断更声长。
更线被烛火烧断,铜铃滚落在地,惊醒了兰覆和莲衣。
小主,
兰覆检查香漏,数了刻数,打了个哈欠道:“时辰到了。”
莲衣迷瞪着去拿帕子和衣衫给伏青骨擦身更衣。
等伏青骨收拾妥当后,兰覆叫来守夜的仙侍,将浴桶里的水抬去倒掉。
伏青骨抬头看了眼,勾起嘴角,没有阻止。
仙侍抬着浴桶出去了,兰覆与莲衣困得不行,打着飘,晃晃悠悠回房睡觉去了。
伏青骨和素月伤势好转不少,往后都不用再守夜、陪房。
送走二人,伏青骨并未急着关门。
她倒了两杯水,慢悠悠喝着,不一会儿,怒气冲冲的四脚蛇便裹着几根水草回来了。
那些大胆的仙侍,竟敢将它倒进水沟,简直岂有此理!
它飞进门后,看见妖道正老神在在地喝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张大嘴,三两下就将她手里的杯子嚼进嘴里,然后朝她吐出一口碎渣。
妖道:“……”牙口挺好。
伏青骨端起另一杯水,在它冲上来之前,将它揪住,然后用温热的茶水,从头到尾给它冲洗了一遍,还替它摘干净了水草。
“这不就干净了?”末了,她将另一个杯子递到它嘴边,“还吃么?”
“吃你个头!”白虺踹掉杯子,飞到里屋,一头扎进了被子中。
伏青骨找笤帚扫了地上残渣,然后关门落闩,执灯进屋。
她将灯放在桌上,来到榻前,牵着被角一抖,便抖出个披着花皮的豆丁来。
伏青骨挑眉,盯着脸朝下趴着的花皮豆丁看了半晌,才伸手将人翻过来。
脸果然也是花的。
“睡得倒挺快。”伏青骨捏了捏他的脸,将他挪到卧榻里面,然后才抖开被子躺下。
刚躺下不过片刻,花皮豆丁便滚进了她怀里。
伏青骨挠了挠他的后脖颈,随后闭眼,试着催动元丹。
来回试了两次,元丹才终于不情不愿地释放出灵力,将空荡的内府填满。
伏青骨调动灵力,运转于全身经脉。
因地煞阵反噬,灵脉受损不少,灵力每冲散一处淤堵,便带来一阵剧痛。
待所有瘀阻冲开,灵力运转自如之时,伏青骨身上已被逼出一层冷汗。
她长舒一口气,歇息片刻后,催动契印,然后侧身搂住白虺,以契印抵上了他的额头。
四脚蛇臭美,这黑斑消不了,怕是见不得人了。
微弱的灵光在二人额间流转,伏青骨疲倦地闭上眼睛,陷入黑沉梦境。
过了许久,花皮豆丁身上发出一阵白光,他的身影在白光中变幻、伸长,直到修长的双腿抵住了床尾。
白光消散,花皮豆丁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花皮白师兄。
白师兄睁开清亮的双眼,借着渐渐暗下来的灯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妖道。许久后,才重新把额头贴过去,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灯心没进灯油,‘噗’的一声,房间里陷入黑暗。
半晌后,响起一声咕哝:“怎么这么瘦。”
床榻上的被子动了动,白虺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一夜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