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睡觉,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成年男性喑哑低沉的嗓音。

那是宴老师。

潘乌的思维嘎嘣一下,像是突然折了,又像是终于接上了,一下子捋清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单纯男大所有关于同性的知识还都来源于手机里无良软件弹出来的信息。每次都是由于阅读速度太快,而当他意识到自己读到什么了的时候,已经迫不得已输入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保温杯文学。

因此这时的潘乌又短暂的卡机了两秒,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额额额呃呃呃呃呃呃,额,就是,老倪还好吧?”

潘乌说完就捂脸,脑海里蹦出一万句“我再问些什么傻话”。

颜琮之站在浴室里,一身衣服穿得整齐,只有昨晚压到床上的位置有些细微的褶皱。

他透过雾毛毛的玻璃望向床上团成一个球的青年:“他没事。”

潘乌用手一抹脸,心中蹦出了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

竟然是年下……

我舍友真牛。

啊不,真爱,应该是真爱。

“你要问什么。”颜琮之看青年有要醒的迹象,想回到床边,出声催促。

“啊,没事,就是我来找孟灵师,敲门也没人回应,想跟老倪要一下孟灵师的电话。”

“稍等。”

说完,男人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床边,他没有再躺到床上,只是立在一旁,看青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师傅。”

倪阳州对于一睁眼就看到床头立着个人这件事接受良好,毕竟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昨晚睡得好吗?”

颜琮之想到紧绷的一晚上,落在耳边沉沉的呼吸,还有通过床垫传来的心跳声。

男人点了点头。

倪阳州眯着眼看看颜琮之眼下的黑眼圈,“哦”了一下,说“小匹诺曹”。

“什么?”

声音很小,男人没有听清对面人的吐槽。

倪阳州自然不会再重复,只是犯起了现代人的通病,睁开眼就开始找手机。

颜琮之把攥着的手机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