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杀气。
郁眠一咬牙,明白了怎么回事,伸手上去就环抱住了升卿腰身,将脑袋埋她脖颈里面,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扑在冰凉的血肉上。
“徒儿知道师尊心里放不下师伯,却不便开口,所以才胆敢放言出声。”
“我不知晓你们过去发生什么,但知道师尊即便再过气恼过去,也是不愿意师伯陨落的。”她这一套情真意切,将自己为符清师伯出言扭转成一心为师尊,顺带戳破升卿的傲娇。
这是一招险棋,升卿本就是有些恼羞成怒,点出来可能自己更吃不了兜着走。
但,也可能对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态度。
冰凉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脑袋,从后脑勺摸到了尾椎骨,空气静谧片刻,随后才响起咬耳之声,“就会贫嘴,如今还学会与为师顶嘴了。”
但郁眠听出了她那股气劲过去了,松一口气后,脑袋埋蹭两下,“不敢,徒儿不敢。”
幽暗夜里,升卿嘴角轻悄勾起,眸光闪烁,手里像是抚摸绸缎一般,在瘦弱背脊上一下一下轻抚。
从恐惧害怕,到如今敢主动抱上腰身,时间过的真快啊,只需要一点耐心,一点诱饵便足以让人渐渐放下防备。
就如同温水里的青蛙,一点一点被麻痹,直到再也跳不出泉池。
郁眠暗自吐舌,这蛇真是难哄的很,又倔又变态。
害,筑基之后就可以下山除妖了,到时候定要与她之前一般,最好久久不着家。
她渐渐熟悉身上压来的体温,在暗夜里,被蛇尾卷着上了床榻。
夜半。
升卿抱着暖烘烘到有些不正常的小暖炉,缓缓睁开眼睛。
?
她的夜间视力极好,即便几乎没有光亮,也能看清楚怀中小娃娃的面色有些难受,似是发了热,人族就是这点不好,身子骨孱弱无比。
她探手抚去额头,感受到了闷热的薄汗,而那贴上手背的脸蛋,主动靠近了冰凉的手掌。
郁眠白日里被寒气差点冻死,那天寒山的寒气,即便是筑基期也不一定扛得住,院子里布阵时候那一趔,青竹山背后抵着桌子的脚步不稳,都是身体即将发热的征兆。
到了夜里,那病气便席卷而来。
升卿原来觉得暖和,比之日常抱起来软多了,全身化作巨蛇将其亲密无间地一卷,数秒之后过了把瘾,还是缓缓将人松了下来。
这孩子烧得都要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