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叫唤什么,吓我一跳。”

芸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在床上抬起身子问她,

“你做噩梦了?”

托着腮坐在桌前的小孩惊魂未定道:

“别提了,我做了一个特别真的梦。”

“哎呀梦……你梦见什么了?”芸豆倒回去昏昏欲睡的问。

小孩吞吞口水,看着窗外的大太阳,安定了心神,捡紧要的说了。

“我梦见咱们两个去给那个男孩送钱,可他的银子没有了,舌头也没有了,嘴里头黑乎乎的和咱们说话,吓了我一跳就醒过来了,他好像还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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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了?

是还要说这个嘛?

小孩回忆着他的口型,只记起一个黑乎乎的洞,深不见底似的,好像整根舌头都没有了。

芸豆打断了她的回忆:“我的亲娘哎,你就算是舍不得钱,也不至于做这种梦吧。”

“谁舍不得钱了。”

小孩的确是舍不得,但也不至于盼着人出事吧,听她这么说立马恼怒的回过身。

破旧的脏衣裳映入眼帘。

小孩顺着这身衣服往上看,那男孩再次长开嘴:“银子没了……”

“舌头……舌头也没了……”

“就……没了……就……”

他重复着那番话,涎液和血水混合着,粘稠的顺着下巴往下流,他贴的又很近,那玩意儿几乎要流到小孩脑袋上了,她下意识抬手去挡,藕断丝连的叫人恶心……

小孩歪过头,往他后面瞅,床上哪有什么芸豆。

还是梦啊。

也是,她们俩一直住在车厢里,哪有什么床。

小孩再次醒过来,是在黑乎乎的车厢里,已经傍晚了。

芸豆不在,她的日录摊开了放在一口大箱子上。

砚台压着一边,上头还有老大一个墨点儿。

她想起来了,她是一直等那个男孩,等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就钻进车厢里,想把这件事记下来。

磨好了墨又懒得写,就把游记翻出来看,可这游记是真没意思,所以她看着看着就困了。

提起笔就睡着了,稀里糊涂的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