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时候,莫要忘了回乡看看,或是同父辈写几封家书。”
“切记父母之线,为儿孙之秉。”
少年想了想,同柳倾打声招呼,飞快跑出屋去,不多时便跑回,将手头一包粗布打开,冲柳倾道,“师弟出门时候,在村口带上了一抔黄土,照师兄所言,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念想;另有一件我娘亲亲手缝成的短衣,时常带在身边,应该也算是份念想。”
“当然算。”柳倾温和一笑。
没来由便想到当初武陵坡时候,逼退那位赤足高手过后,少年不顾身上伤势,连忙跑回自个儿车帐当中,翻找半晌,只是唯恐那校尉箭雨射穿了那身缝缝补补的破衣裳。
“走了,跟师兄去瞧瞧你二师兄炼丹?”书生迈步出门。
天光明明朗朗。
少年嬉笑应答。
钱寅居所距丹房极近,从屋头踏出,不过百步,便可以迈入丹房,虽地界不大,可常年药香馥郁满盈,且屋舍颇有古意,绕是钱寅时常于此捣鼓稀奇药方,炸坏过无数丹鼎,但药香始终经久不散。
此刻钱寅正于其中抓耳挠腮,恨不得将脑门上头的发髻尽数拽下,徘徊多时,却是始终不得其解,急得踢了两脚丹鼎,后者纹丝不动,可这位南公山三师兄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跳脚乱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