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嘴里含着的薄荷糖,他含含糊糊答应一声,脸上很自然地露出一个迷人又无辜的笑容,笑着捏了捏邓布利多垂在身侧的,攥紧老魔杖的手。
哪怕他现在已经老去,可平时笑起来,刻意散发魅力的时候,依旧带着股莫名吸引旁人关注的魔力。仿佛他天生就应该生活在聚光灯下,被万众瞩目,被众人簇拥着推向领袖的位置。
邓布利多现在简直是要痛恨这个老混蛋的魅力了!
哪怕知道身边的某人就是恶作剧的共犯,他的气也依旧消得很快,默不作声地反握住了格林德沃的手。
格林德沃笑得更开心了,向邓布利多眨眼,透着股恶作剧成功的,和年轻时相差无几的快乐狂放。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恶作剧的对象是他自己,马上就要让他晚节不保,邓布利多简直想为这种天才的,在霍格沃兹里冒充校长招摇撞骗的行为鼓个掌。
他都可以预见白天米勒娃看到他离谱言行的崩溃表情。
而其他教授……
也许他们并不会太惊讶。
他们之中有谁真正称得上了解他吗?
只有盖勒特,这个唯一真正走进过他心里的,年少时就相互共鸣的爱人,才是真正了解他的。
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吐露的真实想法,要比对其他人说得多得多。就算是他们相隔的那半个世纪,也依旧能很快理解彼此的行为和思想……
艾莉森有时候倒是能明白一些,但她到底不在乎那些责任感,不在乎生命,统治,权力,荣耀……便也称不上什么“共鸣”,“知己”。
那孩子心底冷漠得吓人,幸好,还存在着令邓布利多感到欣慰的,对家人的爱。
邓布利多的心思转着。
身为一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邓布利多教授,他还是打算做点什么挽救一下的。
不然,孩子们一看见他就跑,始终不是个事儿。
他先板着脸,一挥魔杖,让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又变回了拉文克劳的旗帜——可惜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小巫师们又远远地看见他就跑,除了他身边的格林德沃,无人见证校长先生“恢复正常”,生生吃掉了白天的话。
在周围一片安静中,他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走上楼梯,假装没听见楼上那些因为看见他出现而兵荒马乱的动静。
邓布利多决定先逮着画像们问问清楚,关于“今天白天的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