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到什么年代,都不缺聪明人,韩昭昭暗暗思忖,她这张嘴,又没搂住!以后得长记性,尽量少说话,不能啥啥张嘴就说。
她的观念还是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这话要是在外面说,挨打说不准,让人嫉妒,给家里招祸却很有可能。
韩昭昭点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乖乖的帮她奶一件件的把浆好的布料挂到晾衣绳上抻平整。
“韩大妈,韩大妈?家里有人吗?”大门外传来“啪啪啪”的拍打门环声。
祖孙俩对视一眼,韩赵氏对孙女说:“昭昭,我去开门,你把盆子端厨房去,把大锅刷出来。”
进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个子不高,瘦削的身材,留着齐耳短发,一边夹了只钢卡子。
穿着身蓝色的衣服,褂子裤子上都补了至少五六个补丁,手里还拉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
“是后街她王大娘呀!你怎么有空来串门了,有啥事吗?”
韩赵氏把人领进来,随手拿了个板凳递给王寡妇,也没往屋里让。“她王大娘,不是我挑理,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进别人家,不能张嘴问人家有人吗?这要是讲规矩的人家,不欢迎你不说,遇上那暴脾气的,说不定还会翻脸。
这么大个家,怎么会没人呢?这说的是啥话?你得问,谁在家呀?
你看你还领着个孩子,孩子可会跟着大人学话说了,对不对?”
韩赵氏有些反感,心气也不顺,王寡妇一来她就知道因为啥。看她领来的孩子,都十月的天气了,还穿着一身胳膊腿都短了一大截子的单衣。
补丁摞补丁就不说了,现在都这么穷。可你给孩子拾掇的干净点呀!
孩子头发跟那秋天地里到处滚的蓬蒿似的,扎撒着像个小疯子。脸上灰儿画的都皴脸了,像是半年没洗过似的。
那鼻涕虫过了河,孩子一会儿“通哧”一下,一会儿伸舌头舔一下。
可把韩赵氏给恶心坏了!
她家也穷过,小时候也要过饭,却从来没让自己整这么埋汰,就这样式的,她敢说,上谁家门上也要不出一口剩饭汤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