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走过去,跪倒在凌北衡旁边。
俯身一字一句道:
“你一定要撑住。有朝一日,去漠北带回凌家族人的骸骨。去祭拜埋骨他乡的忠义之士。
告诉死去的英烈,他们死得其所,无愧于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凌北衡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从凌家出事至今,他第一次流泪。
不是因为痛,而是温玖慷慨激昂的一番话。
柯喜英哭的不能自已。
她压抑在心头的苦痛在这一刻释放,可也不能继续哭。
还有路要走。
她们互相搀扶站起来。
凌老夫人在这一刻挺直了背,“咱们凌家人要拧成一股绳,别让这些苦难磨灭了我们的初心。”
“嗯。”
温玖背着凌北衡。
大房的老四媳妇陈慧琴过来背起晕倒的沈清漪。
一家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在悄悄的变化。
雄霸天脚上被套上脚链,一双鹰眸盯着温玖。对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有了好奇心,这一番话不像是一个偏远地方的农女能说出来的。
“快走。”
官差推了他一下。
雄霸天忍着心里的恶气,暗道总有一天杀了这些人。
一行人走了半天,直到下午才到了沙堤镇百家村。
流放人员里有一半留在百家村。
去年是个百年一遇的寒冬。
冻死了不少庄稼和牲畜。
从年前到现在只下了两场如老头无力淋不尽的雨,四个多月的干旱导致庄稼几近颗粒无收。
缺衣少食的百姓快活不下去。
朝廷却又说要打仗,比往年增加了税赋。
百家村的村民瘦的跟麻杆一样,和前来安家落户的流放人员打了个照面。
看看对方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