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总让我再忍忍,再忍忍,儿子都忍了多久了!用来招兵买马的数百万巨资被那刘恒带人洗劫一空,辛苦准备了数年的兵器库也被尽数收缴,我们损失惨重,却是充盈了反贼的大周国库。娘,儿子一天也忍不了了,你不是说有办法让爹爹支持咱们吗,你快点动手啊。”
许氏忙堵了儿子的嘴,环顾四周,见无异常,才说道:“以后说话务必要多加注意,小心隔墙有耳。”
叹了口气,又劝道:“不是娘愿意拖着,只是这次来京城,许多事情都出了岔子,所以不得不再多等一段时日。安儿,再耐心些,好不好?”
“我还不够有耐心么?”赵安气得乱砍一通,“儿子从小忍辱负重,勤学苦练,如今也算文武双全了,可爹爹还是不中意我,他都向反贼刘标请示要立大哥为世子了!”
“安儿慎言!”儿子大叫着当今皇帝的名字,可是把许氏吓了一跳,又赶紧捂住他的嘴,直到他声音低下来才松手,“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从小文学武艺都学得辛苦,到头来还是没能让你爹刮目相看。不过安儿啊,一个世子而已,咱也不稀罕,以后这个天下都是你的,是不是?”
“哼。”赵安也不怕凉,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旧气未解,又添新恨,“那个裴季康,最近可是春风得意,有他在,儿子怕是难出风头。我决不能放过他!”
裴季康上次在晕倒之后,就没再出现在诗会上了。他现在在萧杏花刚开的书肆摆了把桌椅,一边苦读备考,一边帮人写信赚钱。最近几天,他以往做的几首诗文,被有心人传到了京城,神童之名不胫而走,那书肆也整日被围的水泄不通。
自小在封地被人吹捧成神童的赵安,怎能甘心被一个病秧子抢了风头?
“赵安!”许氏终于忍不住,低吼道:“不过一个病秧子,你这也要争?你再分不清哪头轻哪头重,娘就算把这天下夺回来,又怎敢放心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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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赵安很少见许氏对他发怒,一时也怂了,耷拉着脑袋,“儿子知道错了。”
许氏看着被自己惯坏的儿子,总是这么沉不住气,总是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计较怀疑,她也有些失望。
“不早了,先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夫子会来教你,你务必要好好跟着学。”
“是,娘。”
待许氏离开后,赵安的火气比之前更盛。
反周复国的大事他现在还做不到,但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病秧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来人!”
赵安唤来手下,命人去狠狠教训裴季康一番。
不过那手下是许氏派给赵安的,也只听许氏的话,因为一直被主子千叮万嘱在京城不得惹是生非,所以便劝了赵安不要轻举妄动。
赵安见自己连个仆人都支使不动,心中火气更旺,当即放言要自己去处理此事。
赵安气冲冲回了房间,见赵旭还在呼呼大睡,便也扯了被子蒙头睡去。
无边的黑夜中,谁也没看到赵旭一边打着呼噜,一边眼珠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