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出来可疑之人。”
“实不相瞒,萧东家,那女人在此之前,虽然对公公和相公多有轻视的心思,可也真没犯其他不可饶恕的过错,为人也很是本分老实,连去铺子抛头露面都不愿意,平时就在家里准备食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点儿也没听说过她和任何外男有接触,连我们的左邻右舍都常夸她,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她查出来有身孕后,我和婆婆也怀疑过相公发脾气是不是另有隐情,可一想到她不可能有一点机会和外男私自接触后,对她的那点儿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就像现在,你让我去想她可能与哪个男人有可疑之处,我也是没有任何头绪,完全想不起来的。”
红玉的意思很明显,是不相信小张氏背叛了相公的。
“红玉,你再仔细想想,但凡有一丝可疑之处,都要仔仔细细去想想。”萧杏花见红玉还是没有头绪的样子,便问道:“胡大人生前有没有经常对你说谎过?”
红玉连连摇头,眼泪又忍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相公虽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好人,却也不是满嘴谎言的恶人,对我更是要么直接瞒着不说,但凡他对我说的,也从来不会撒谎。”
“这就是了。”萧杏花点点头,“在查出张玉娥有身孕那日,胡大人对她大发雷霆,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了好多,不知道萧东家想问的是哪一句?”
“是你自言自语那一句,说是胡大人自从来了京城就没碰过张玉娥那句话。”
“……”红玉沉默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就是他在其他事情上从来没骗过我,所以那女人查出来身孕后,我以为他在这件事上骗了我,我才跟他使小性子发脾气的。难道……”
萧杏花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从这小张氏连杀两人的情况看来,显然是被抓到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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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她还有杀人的理由。红玉……”
红玉又惊又怒,“那女人,她居然……!”
盛怒之下,红玉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之前未曾在意的一件事。
“那个大夫!”
就是那个有名的治女子不孕的大夫,红玉当时去看了几次,直觉上就觉得那大夫看人的眼神有问题,跟她之前在青楼时见到的那些男人也没什么两样。她很讨厌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所以后来直接不去那个医馆了。倒是小张氏每天一大早就去针灸,还连续去了快两个月。
真没想到,两人居然在那么短暂的针灸时间里,见缝插针成就了好事。
只要有怀疑的人就好。萧杏花当即便去告诉了宋大壮,让他去把那大夫带过来再仔细盘问,同时也告诉红玉继续想,还有没有其他更可疑的人选。
她也不想只凭怀疑就冤枉人,更不会屈打成招,所以决定自己先问清楚了,若是真有怀疑再报官。
待宋大壮离开时,天色已经大亮。
萧杏花见红玉的脸色实在憔悴的吓人,便建议她再去歇会儿。
红玉明明不想睡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她也不该有什么困意。
可说来也奇怪,她这几天就是容易犯困,有时候大白天的在铺子里忙活,困意袭来时,她也是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片刻都不能耽误就去后院里睡上一觉。
而且,她最近脾气也是不太好,容易烦躁,还容易莫名其妙地流泪。
她一直都责怪自己,是因为嫉妒小张氏有了身孕才会变成这样的。
可这个时候,她怎么又犯困了呢?
“我不困。”
她硬撑着不肯去休息,说什么也要等着公公开门,再看一眼相公和婆婆。
萧杏花只好扶着红玉又站了一会儿,听着招财趴在门口低声呜咽,似乎也在担心胡振想不开,两人再次忍不住潸然泪下。
终于,房间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接着,便是抽动门栓的声音。
胡振终于把门打开了。
一夜白头。
“爹。”红玉双眼红肿,唤了声公爹,就要冲进房里。
可是人还没进屋,就好像闻到了一点淡淡的味道,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般翻腾。
一个没忍住,便去了院子里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