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止。我们往外租房子的,也要按人头上交税费,一个租客每天就抽一文钱,我那三个房间,住了十五个人,每天就要按十五文往上交人头费。”
每天交十五文,一个月就要交四百五十文,接近五钱银子了。
而萧鹏飞现在每个月收租,也就二两七钱。
这一下,就是二成的收益没了。
难怪他不高兴。
萧杏花也不高兴。
何况,在码头往外出租房子的也不止他一人,其他人也不高兴呢。
又听萧鹏飞说道:“你以为光商船和房东多交钱了吗?才不是,那些人,连那些苦工的血汗钱都不放过。”
他现在虽然不用靠做苦工也能生活的滋润,可他以前毕竟是做过苦工的,最是明白那些人挣的每一个铜板都是血汗钱。
如今,那些人,居然要在这血汗钱里抽成。
这比向自己收出租钱,还让萧鹏飞难受。
“姐,你知道吗,那些苦工,本来就因为最近活少发愁得厉害,还不知道明年有没有活干,可他们现在每卸一船货,就要向衙门交一成血汗钱。”
萧杏花也怒了。
自己男人和弟弟,都曾靠着在码头干苦力养家糊口过。
他们身上那一道道勒痕,几年都消不掉。
有的年纪大些的,甚至那腰背被压弯之后,就再也没挺直过。
现在,居然还要上交一成所得。
“孙县令到底想干什么,他怎么就这么缺钱!”
萧鹏飞真想扒开孙县令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萧杏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般新官上任,不说急着有所作为,最起码一开始还是要收敛的。
哪有到了一个地方,屁股还没坐热,就先想着拼命捞钱的?
一来就弄得天怒人怨,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啊。
萧杏花沉思许久,才说道:“孙县令一把年纪,久经官场,肯定也知道其中利害,可他却不管不顾只一门心思捞钱,只能说明他非常缺钱,而且缺的,还不是小钱。”
萧鹏飞说气话道:“他一个县令,干什么了这么缺钱?呵,难不成要造反!”
“造反?”萧杏花心中一动。
前世,宋大壮让人调查孙县令替萧鹏飞报仇解恨,好像其中就是有这么一条罪状: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