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连点头,传达着那位大人的意思。
“若是来得及,你能否烙个馅饼,那位大人说是要带了在路上吃。”
“当然可以。”
萧杏花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开始和面。天气热,面发得就快,约莫着一个多时辰就能蒸馒头了。
时辰还早,还不到做午饭的点,她就在县衙后花园里随便走走。
按理说,能得那位大人的认可,自己怎么也算帮了县太爷的忙,可一想到前世弟弟在牢里被虐待,她就会生出报仇的心思。
县衙里很是清净,想必是县太爷为了节省开支,里面连衙差都没有几个,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人。
萧杏花见自己越走越偏,便赶紧掉头,准备回厨房。
这时,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萧杏花不想与人对上,便找了个角落藏起来。
“谭知县,别处的抚恤银只发下去四五两,到你这里,却是连最普通的战死士兵都要发给二十两。你如此做事,让别处的官员怎么做人?你可知道,有多少官员看不过眼,都在给吏部上书,要罢了你的知县之位?”
知县谭正清,谦卑而恭敬。
“多谢郑大人直言相告。不过,兵部上报给朝廷的就是二十两,下官分毫不敢克扣。”
“呵!”被唤作郑大人的那位冷笑道:“同朝为官,谁不知道兵部报给朝廷的是二十两,可户部兵部到州县府衙,哪个不是又经几道盘剥,到那战死士兵家人手上,能有个四五两,就算是为官的廉洁奉公了。你说,每个将士缺的十几两抚恤银,是不是你自己补上的?”
谭正清连连摆手道:“大人太看得起下官了,下官就算倾家荡产,也补不了这么大的亏空。”
每个县又不止战死一个士兵,他哪有这么厚的家底。
郑大人又是一声冷笑。
“你呀你,就不能跟那些同僚知县们学学,县衙的银库,还不就是知县的私库?补出去的抚恤银,你就不能划拉到自己的腰包?”
“下官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呐!你瞧瞧这几天给本官的伙食,啧啧,你也知道本官升迁了,马上要回京做那吏部侍郎去……哼,你这是明摆着不把本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