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关掉电灯,把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然后把头缩进被窝里,把被子掖的严严实实,躲在里面沉浸在那些快意恩仇的故事之中。
这段时间学习成绩下降,与她迷恋上课外读物有直接关系。
自从三哥考上初中、跟大哥二哥一样,到学校住宿,西屋多数时间空着没人住,这也为她提供了方便条件,很多时候不用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夜深了,一丝倦意袭来,明天还要上学,海棠明白不能熬通宵,没等把手里的书放下,就感觉头昏眼花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口渴的厉害,爬起来想下地找水喝,却发现浑身瘫软,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张嘴喊了一声‘娘’,发出的声音却暗哑微弱,心里害怕,努力了几次,终于翻到了地上。
她一点点往父母睡的东屋爬行,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像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并且呼吸越来越困难,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终于爬到了东屋炕沿底下,又试着喊了一次,还是犹如蚊子的叫声般微弱,父母根本听不见,遂用尽全力举起手,摸索到父母头上,最终薅着父亲的头发使劲摇晃起来。
长富从昏睡中惊醒,第一感觉就是脑袋发懵,如浆糊一般。意识到头顶有人,想起身查看,发觉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马上意识到是煤气中毒了。
好在身体还能动,悉悉索索地打开灯,撑起身子看到了地上的海棠,又看了看窗子,明白早在入冬前就已经封的死死的了。
为了防止细风钻进来,窗子外面钉上了塑料布,缝隙处也在里面用报纸糊上了,整个一密不透风。
长富动作迟缓地挪蹭到炕沿边,慢慢溜到地上,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栽倒,伸出手胡乱地抓扶着屋子里任何可以支撑的物体,踉踉跄跄地走到外屋打开了房门。
风一下子灌进了屋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深深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瞬间感觉呼吸畅通了许多,脑子也清亮起来。
随后赶紧迈着虚浮的脚步,晃晃悠悠的回屋查看,见海棠趴伏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看来并无大碍,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遂伸出双手,艰难的把秋生拖立起来,然后抱在怀里,同时连拍带喊、想把秋丫大姑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