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个子再小、体格再单薄,真动起手来,再彪悍的女人也不见得能赚到什么便宜。
何况王林虽说剂子小,因为长期劳作,骨瘦而精干,有着一膀子力气,他是不舍得打马玉芝。
马玉芝未出阁时,家里富足,嫁过来跟自己过这种缺衣少食的日子,属实难为她了!
王林不想跟马玉芝计较,起身走进灶房,拿起水缸里的菜刀,‘咣、咣咣’一阵猛砍,眼见透出水来,回屋穿戴好衣服躲出去了。
这时候灶子里的柴禾也已经阴干得差不多了,着起火来。马玉芝捡上一些冰块放到锅里,化成水后,放上几把苞米面,做了大半盆面糊糊。
跟几个孩子‘吐噜、吐噜’喝完,里屋外屋弄得皮片儿的也不收拾,孩子们吃完饭又钻进了被窝,她揣上袖子出了门。
天气‘嘎嘎’冷,马玉芝冻得哆哆嗦嗦,从早晨起来就一直没暖和过来,所以她径直来到东院秋丫家。
秋丫家门窗糊的严实,炕上还放着火盆,跟她家简直两个季节。
见马玉芝冷得厉害,秋丫娘招呼她快上炕头暖暖。
马玉芝脱鞋上炕,顾不得袜子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两个大大的带皴后脚跟。
秋丫娘把火盆挪到她跟前,她索性把两只冻得发麻的脚丫子贴到火盆外面,然后把手伸到火盆上翻过来调过去地烘烤着。
接着开始不紧不慢地数落男人王林的各种不是,还不忘捎带上秋丫爹:“咱们摊上的老爷们,咋就没一个好鸟?秋丫爹一杆子尥出去这么久了,也是影信无踪吧?”
见秋丫娘没吱声,知道她不愿意听别人讲咕秋丫爹坏话,马玉芝话锋一转:“话说回来,秋丫大姑父徐长富那样的,还不是一个熊样?有点能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从镇上到村里就这么几步远的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平时见不到人影也就算了,你一个教书的,星期天在学校给谁上课?”
马玉芝铺垫完,见秋丫娘依旧没搭话,开始放猛料:“徐长富不着家是有原因的,听说跟镇上供销社的一个女售货员搞上了,你倒说说,是不是他们老徐家就这门风?净整破鞋烂袜子的事……”
“你听谁说的?会有这种事?”秋丫娘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