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宴这番话说的委实惊悚。
陆扶笙嘴唇青白,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他身子轻轻颤了颤,抬眸望向虞清宴,半晌方道:“一定要这样吗?”
声音里有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当然不是。”
比起陆扶笙的恐惧绝望,虞清宴有种好整以暇的温和:“如果表兄不愿意这么做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毕竟未然肯定也不想让你因他而受伤,我没必要来做这个坏人啊。”
霜浮刃光森寒,犹如严阵以待的屠刀。但虞清宴的表情非常真诚。
她的眼睛里还有独属于少年的飞扬意气。尽管这份意气被血色浸染,不知何时变了质。
陆扶笙身子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他缓缓道:“如果我不愿意,还会有其他的办法吗?”
虞清宴脸上露出无辜的微笑。
落针可闻的寂静里,少女眼中映出了墨绿色的火焰。
她缓缓道:“这个可不好说。”
话音落下,虞清宴垂下眼眸,盯住了陆扶笙的眼睛:“若表兄不愿意,就自行离开此处吧。我还要照顾未然,恐怕没办法继续与你同行了。”
陆扶笙长睫颤了颤。
须臾后,他轻轻“嗯”了一声,那双向来清澈的眼睛被漆黑墨色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