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次第亮起了温暖的灯光,有饭菜的甜香被风吹来,飘进她的鼻腔,她吮了吮鼻子,抱紧又痛又冷的自己。
寒症跟有灵似的,知道挑她最虚弱的时候复发。
走在路灯下的她,一身血和伤,晃晃荡荡,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但她坚挺着,一步,再一步,……
影子被拉长又扯短,她朦朦胧胧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奔向家的方向,朦朦胧胧对上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怪异的目光,再朦朦胧胧望向学校璀璨的灯光……
离学校不远了,但她可能走不到了。
额头的血漫过眼睑,陆西雨抬手拨了拨眼睫上的血珠,这才稍微清晰地看见她前方好像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他高大,修挺,眸光炯炯。
他的身边还应该站着一个温柔的女人,那个女人会朝她张开双臂,轻柔地唤她一声,“小语。”
“闵叔叔……”眼泪倏地夺眶而出,陆西雨终于力竭地跌跪在地上。
一双手扶住她,陆西雨倒在男人怀里,她的嘴里模糊不清地自语着:“温柔阿姨,对不起……胜利哥哥——”
……
再醒过来,陆西雨躺在坚硬的板床上,头顶的光甚至没有月亮照进窗口的光亮大。
很简陋的单间,却五脏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