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所所在的地方,山势连绵起伏,张景林与任小粟跟着哨兵一路沿着巡逻路径走去,站在某处山峰之上顿时心生壮阔。
哨兵对两人说道:“司令,少帅,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顺着我指的这条山路往前走三十公里,便是下一个哨所。”
张景林与任小粟分别和哨兵握手:“辛苦了。”
哨兵笑道:“不辛苦。”
张景林拍了拍年轻哨兵的肩膀:“哪能不辛苦呢?”
说完,彼此便分开了。
下了山坡,张景林对任小粟感慨道:“若是条件允许,我甚至想在这里多陪他们几日,你知道么,这里每个哨所都配了一条电话线路,可以打电话到要塞总部。一开始哨所士兵太孤独了就总打电话回去,连羊丢了这种事情都要专门汇报一下,上午羊丢了,下午羊又找回来了,乐此不疲。”
任小粟哭笑不得,这里的一些大哨所是养了几头牛羊的,这事他知道。只不过这些牛羊不能宰杀,也算是要塞的公共财产了,战士们最多就是喝点羊奶。
张景林继续说道:“虽然这样可以排遣战士们的孤独感,可面对战争不能如此随意,万一有人占用了线路,最后导致情报传递不及时,反而是个麻烦事,所以后来就要求他们不要这样打电话了。然后要塞规定,如果没有敌情,那么每个哨所一周只有一个固定时间才能打电话回要塞。哨所里的战士们每天都在盼着这一天,然后轮流打电话回去。”
“要塞那边有专门负责哨所的接线员,接线员里有男有女,对他们来说如果遇到女接线员就算是撞大运了,但遇到男的也没关系,他们照样能聊满一个小时……”
任小粟默默的听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听大忽悠说了很多哨所的事情,也听张景林说了许多。
但感受最深的便是这些哨兵战士的孤独感。
突然间一回头,任小粟豁然看见送他们离开的那位哨兵竟然还站在山峰之上对自己敬礼,对方笔直的身子宛如一根旗杆。
“他们都是我178要塞的军旗,只要他们还在这里,这西北领土就还属于我们178要塞,”张景林说道。
“用生命中最美好时光为西北插上的军旗么,”任小粟说道。
张景林叹息道:“都是大好青年,如果不是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园,谁又愿意到这种地方?”
说着,张景林和任小粟一同向对方回礼,而后转身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