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任小粟已经将蛮子的包围给杀穿了,他突然看向前方有些愕然,因为前面已经没有敌人了。
他豁然转身朗声笑道:“不好意思,杀过头了。”
说话间,他竟折返厮杀回来,蛮子们内心中竟升起一阵屈辱感,他们数十人来围杀对方,结果自己这边不仅包围圈被杀穿,还被对方杀了回来!
可是,在那狙击枪的清晰节奏里,谁也没法对这少年完成合围,他们甚至从没三个人以上同时围杀过这少年,一旦有超过三人想要近身配合,就会被那黑夜里致命的狙击子弹撕裂阵型。
“撤退!”有蛮子怒吼道。
“撤?”任小粟笑道:“现在撤有点晚了吧,别走,我还有点掏心窝子的话要跟你们说呢。”
说着,任小粟手中黑刀插入面前蛮子的心口,然后手腕一抖便将对方健壮的心脏狠狠绞碎。
直到这一瞬间,任小粟才终于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做了点事情。
在卫生所里的时候,他偶尔看着门口不断被抬进来的伤患,心情会有些低沉。
这个时代里,连火种这样的组织,都会因为外敌放弃到手的利益。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或许并不会给任小粟那么多感触,可这是他一直以来认定为最冷血的组织,却两次在中原人类需要他们的时候站出来。
这让一直以来都和火种保持敌对状态的任小粟有些触动,于是也想做点什么,于是他来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任小粟提刀缓行:“有人坚持着原则却被人打断了腿,有人只想救死扶伤却发现自己救不过来,有人想要踏踏实实的种花却被逼上银杏山,有人只想当个好人却被当成了傻子,有人只想保护自己的妈妈,却被逼成了疯子。我不知道这个时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能做的大概是,杀掉这些制造问题的人。现在连你们也来添乱,那就先杀你们。”
任小粟杀机四溢,他不认同王氏、不认同火种、不认同庆氏,这一路上他见过太多太多不同道路上行走的人,大家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奔向远方,但他依旧没有志同道合者,只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现在,这个问题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也许杀点人之后,会更清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