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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三月。
“许时青!”谢崇岳低声吼道:“为什么把我递交上去的证据拦下来?”
被抓住胳膊的男人似乎也火了,一甩胳膊,把他的手拨掉,语气冰冷里藏着怒火:“好!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得到取证组都拿不到的血样证据?”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他反过来抓住谢崇岳的领口,后槽牙似乎都咬紧了:“你这是在做伪证!你知道法庭上一旦被发现,我们原先的证据链会被一起推翻吗?!”
谢崇岳被那双宛若冰湖底下翻涌着岩浆的眼睛震慑在原地。
“我们是警察!”许时青声音放缓,似乎刚才短暂的爆发只是谢崇岳的幻觉:“正因为我们披着这身衣服,握着权力,才更不能滥用它。”
“谢崇岳,你明白吗?”
“……可是。”谢崇岳沉默后,问:“如果不这么做,凶手就无法伏法呢?”
“那孩子才七岁啊!”
许时青颤了颤眼睫,像是蛛网上欲脱未脱的蝴蝶。
但他的眼睛,那汪湖泊没有风吹过,不曾有涟漪泛滥。
“他会伏法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
盛京市最明亮的月色垂下眼,像是垂泪的雕塑,誓言由磐石雕铸,他的心和身上的蓝色一样不曾褪色,正如同他在红旗下熠熠生辉的灵魂。
“只要他做下过罪恶,就必定留有痕迹。”他说,“我们只是还未找到关键的线索,令真相水落石出。”
但不是每一份付出都能拥有回报,也并不是每一个真相都能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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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青遭受了上任以来最大的挫折,调查期间案子毫无进展,被指控的嫌疑人二次上诉,因为作案证据不足,再加上其上交了一份新的材料,证明自己当时并不在现场,法院判处其无罪,释放。
这是他第一次失手,局里考虑到各方面的影响,勒令他先回家休息。
这一休息,就是两个月。
谢崇岳还在刑侦大队里,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案情惹了众怒,警方没破掉,也让市民们对警察们很不满。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谁,把许时青是带队队长这事给捅了出去,一时之间,各界矛头直指这个“曾经”的破案天才,伤仲永之名的文章层出不穷,一时之间让人恍惚这“许时青”和把个月前的“神探许时青”是不是只是同名同姓。
风评逆转得如此天差地别,如此迅速,又如此匪夷所思。
局里忙着平复舆情,不得不把许时青停职休息一段时间。老局长很生气,让许时青回去写了报告,办案的刑警们也都喜提检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