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马老听了很开心,心想,小姑娘,人不仅漂亮,还挺聪明!这正是马老这个年龄的男人非常喜欢的女孩类型。
马老注意到,江一梅也许是见到了生人,虽然脸上略带羞涩和淡淡的红晕,但在采访中,一直敢于直视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是柔和的,并不咄咄逼人,有一丝母性的温柔。
“我这几年是在各地搞了一些翡翠鉴定,但只是鉴定,不估价。当然,我也略微知道一些这几年翡翠的行情,大概涨了一千多倍吧,那主要是A货高档翡翠。因为在缅甸,这样的翡翠原料越挖越少了,这两年在翡翠交易市场上,几乎看不到高档翡翠。只能在一些拍卖会上见到,且价格奇高,连我这样的专家也接受不了。可有什么办法?在今天,高档翡翠价格是有钱人决定的,不是专家所能左右的!中国的那些有钱人,总是很任性的。”马老颇有些忿忿地说道。
“就拿翡翠翎管来说,原本几万元的东西,翡翠的价格上去了,它的价格也跟着翻跟头,如今在拍卖会上,动辄上百万元,谁受得了?和珅要是活在今天,他那800多根翡翠翎管,还不让他成了百亿富翁!唉,人比人,气死人。你看我是正高职称,但从评上以后,就一直是正高职称的最低一级,工资七八年也不涨,物价却一个劲翻跟头。我夫人要看病,看一次病搞一次体检,又是抽血又是化验,不花你四千多元不算完,可医疗效果呢?”马老接着说,越说越激动。他常常是这样,接受采访时信马由缰,喜欢从专业问题,扯到社会问题,再扯到个人问题,然后大发一通议论,以求得心理平衡。
江一梅微笑着看着马老,她知道,马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对人发议论了,肯定憋得难受,就由他闲扯一会儿吧。
江一梅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出生的年轻人,是在中国改革开放突飞猛进的时代成长起来的。在九十年代末期,互联网开始兴起,电脑进入学校和家庭,这批孩子,是伴随着互联网发展成长起来的一代年轻人。他们的知识来源,不仅来自家庭、学校、社会实践和书本,还大量的来自互联网。这让他们这一代人可以快速感知世界,快速接收大量世界最新的知识和信息,他们代表着中国社会在互联网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新人!
江一梅自己慢慢吃着蛋糕,品味着手中的咖啡。还拿起一块蛋糕,送到了马老的面前,马老有些受宠惹惊,赶紧接了过来。
“马老,翡翠翎管几万元一根的时候,你那时挣多少钱?”江一梅笑着问。
“那时大概是20多年前吧,我每月也就挣100多元。 1991年工资改革,改革后的那一年,我的工资从62元提高到105元。”
“就是啊,你现在每月都快挣一万元了,收入不是也涨了将近100多倍吗?”江一梅巧妙地将了马老一军。
马老心想,我现在的月收入岂止一万元,出去参加一次鉴定活动,按正高专家算,起码收入8000元的劳务费,还是税后的。
江一梅又说:“现在谁还老想着涨工资,指着工资那点收入,还不饿死。现在人们的收入应当有四个来源,1、工资收入;2、财产性收入,如存款的利息,买股票基金的收入等;3、固定资产买卖带来的收入,如卖出自己的收藏品,买卖了房子等的收入;4、智慧型收入,利用自己的特长和智慧带来的收入,如你帮别人搞鉴定的劳务收入,写书的收入,搞咨询当顾问的劳务收入。第5就是偶然性收入,比如彩票收入、奖励收入等。”
江一梅讲的这些,让马老听得入神,好像儿子当年回国时也讲过,只是自己当时没走心。这次听江一梅这样一说,还让马老有些开窍了。原来自己搞鉴定咨询的劳务收入,不算灰色收入,只要按章纳税,就是智慧型收入。看来,以后可以挺直腰杆干了。
马老又想:“如今人们都是四种收入了?那么,自己有几种收入呢?工资,银行存款收入有些,但搞了一点基金,好像还赔着,没挣到钱,把银行存款的那点利息收入吃掉了,这么说,自己的金融性收入还赔着钱呢!房子自己只有一套,也值点钱,但是没法卖,卖了自己和老婆住哪去啊?古玩倒是还有一些,可是,怎么卖啊?自己这身份,还要好好想想如何出手的途径!还好,自己这些年搞古玩鉴定有一些劳务收入。不错,自己也算是有两项收入的人了。”
想到这,马老脸上浮出了浅浅的微笑。
“一梅,你现在是几种收入啊?“马老轻飘而不乏调侃地问道。马老和漂亮的小姑娘聊天,从来只说名字,不爱提姓,什么”小江、小王、小马“,谁知道是在说谁!况且,提名字也显得亲切,又不会让对方有什么反感。
江一梅一愣,没想到马老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再把话题转回去?好像有些不礼貌。
江一梅先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然后微笑着看着马老,轻柔地说:“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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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马老一愣,他心想:“嘿,你把话题又扔给我了。”不过,马老也是乐得猜一猜,和小姑娘逗一逗,能一下子让马老焕发青春。
“你在报社实习,应当有一些实习工资;你也应当有一些银行存款,金融性收入也应当有一点;固定资产收入,你可能还没有吧?劳务收入嘛,你如果做家教,也应当有一些劳务收入。我说得对吗?”马老颇有些得意,自己灵机一动,想到了家教收入。
江一梅微笑着听着,喝着咖啡,她笑着望着马老,说了一句让马老几乎崩溃的话:“我最大的收入,是投资基金的收入!平均起来,一个月,能挣近万元吧。”
马老听到这,刚含到嘴里的那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江一梅接着说:“我投资基金的本金30万元,是我姥爷借给我的,以后还要还的。我从2008年股灾的低点进入,当时大概2200点左右吧,我买了一只指数基金,买了一只成长性好的另一只基金。就买了这两只基金。股市跌,我是死活不出的,这几个月,股市大涨,涨到百分之二十的盈利,我就赎出来,决不贪心。我按部就班把以前套牢的基金赎出,这不,最近七连跌的股灾来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没出来的又套了一些,搁着呗。这几个月,挣了有七八万吧。”
马老听得目瞪口呆,什么低点?基金?套牢?盈利?赎出?股灾?——自己怎么那么陌生?这些年光听说股市有风险,入市要谨慎,也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进这个门。对股市和基金,自己是完全陌生的。后来,看到左邻右舍都玩起了股票和基金,自己也在基金里伸进了一只脚,玩的规则还一头雾水呢,赔了不少,赶紧又按兵不动了!看到江一梅这样的年轻姑娘在股市上居然挣到钱了,马老的心,一下子失衡了!
“你平常炒基金,要看专家的分析文章吗?”在成功者面前,马老一下谦虚起来,提了个小学水平的问题,提完以后,马老自己都不自在起来。
江一梅笑了,是淡淡的微笑,她知道,马老毕竟是翡翠专家,而不是股票专家,提这样浅显的问题,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