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非:“……”
斋藤笑着偏过头,看了费利一眼:“我这一生做的最后悔的决定,就是与他私奔。我若不跟他私奔,他可能现在还活着。”
鄂非:“你在威胁我吗?”
斋藤的眼神变得坚定:“鄂非先生,您搞错了,威胁您的,从来不是我。我的男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活着或死去对我来讲差别也不大了。可是,我不会嫁给鄂储。这是我唯一的底线。我的男人跟我私奔以后,活了两个月。您的情人,还能活多久呢?”
鄂非冷笑:“你还真以为你们樱花国的人手眼通天,在这里也敢杀人?有没有王法?”
斋藤春子还是那一脸看不出情绪的迷之笑容,问:“鄂非先生,你们中国,没有杀人案吗?”
鄂非:“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申请人身限制令。”
斋藤:“你可以试一试。你若是成功了,这个鄂家也没有我嫁进来的价值。何况,杀人的,也不可能是我吧?甚至,都不可能是樱花国人。”
一向人淡如菊的鄂非,这一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似乎也保持不了那种心如止水的气度。
他放软了语气:“你到底不喜欢鄂储什么地方?他可以改正。”
斋藤绽放了一个笑容:“他们一家子我都不喜欢。光是他们的存在,我就不喜欢。”
鄂非:“秦徵年纪轻,多少有些恃宠而骄,她的孩子们——”
斋藤打断他:“包括鄂朝辉。”
鄂非:“……”
斋藤:“我嫁给你,条件是你要当继承人。这样,一下子可以给四个人添堵。”
鄂非心说,是五个!
费利心想,是六个吧?
鄂非问:“鄂家怎么你了?”
斋藤:“我的男人因你们鄂家而死。那么,谁也别想痛快。”
鄂非长叹一口气,这事是真的不好解决了。
他第一次拒婚,不管是鄂朝辉还是他本人,都没有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他们都以为,是斋藤春子看上了鄂非才选他。若是这样,事情还好办。感情和婚姻本就不是一回事,后期培养感情软磨硬泡,说不定就成了。毕竟,秦徵一系和鄂朝辉也都希望娶斋藤的是鄂储。大家共同努力,还是有盼头的。
所以当时,鄂朝辉把鄂非赶出鳄鱼科技,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不仅合理驱逐了不喜欢的儿子,又给了斋藤春子交代。仿佛鄂家和斋藤的共同敌人是鄂非一样。
但今天这样一说,斋藤就是想撞死所有人。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改变心意,所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已经不再与她同席。她这放手一搏,谁都别活。
说完了她要说的话,斋藤春子双手放在腹部,轻轻躬身点头,然后又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
病床上,孙媛媛呆愣愣地看着斋藤春子的脸,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