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保国点点头:“对。他妈当时踹了我裆一脚,我他妈疼得动不了。她就想趁机往楼下跑。跑了两三节台阶,费利从后面抱住了她。然后我老婆就求他,让他放她一马。费利拒绝,就站在那拦着她不让她逃。然后我这不就追上了吗?她一看我快追上了,只能往楼上跑。”
画外音:“也就是说,他母亲是被他逼上天台的?”
费保国冷淡地点点头:“对。”
画外音沉默须臾,深深叹了一口气。
亲生儿子把自己往火坑推,该有多心碎啊。
画外音带着一丝哽咽,问:“那您夫人为什么跳楼呢?是因为惧怕您再打她吗?”
费保国在聊到这段生死离别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感情,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事情。他道:“她肯定怕我啊,不然也不会跑。但我到今天都不认为是自己逼死了他。我诚然有错,但她死不是我害的。”
画外音:“那是谁逼死了她呢?”
费保国:“我儿子费利。”
画外音:“……。为什么这么说?”
费保国:“哪个男的不打老婆?男人打,女人逃,这不是天经地义么。我老婆再怕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自杀。她自杀,是因为我儿子。我儿子说,她不应该逃走,她应该受着。我老婆这才破防。”
画外音表现得一头雾水:“我不太明白,费利这句话,什么意思?”
费保国:“这有啥难理解的,他意思是我老婆应该被我打,逃走是她不对。我儿子也觉得我打老婆天经地义。”
画外音彻底无语,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