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安依然没告诉他沈澐寒醒来的事,也没打算告诉他:“她这样挺好,至少没有不会再遭遇折磨。”
情绪低迷,话语平静,落寞没有波澜的傅霆琛,骤然抬眸,愠怒的凝睇着他,嗓音变了调:“靠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晕睡着算好?”
周南安当然知道他的怒气,直视着他的眼眸,轻然道:“对她来说算好,至少短暂的不用面对现实。”
随着周南安的话语落下,室内变得鸦雀无声,傅霆琛倏然垂眸,没有力争反驳周南安的话。
现实对沈澐寒来说是噩梦。
“现实……对她就如此恐怖,没有她在意的人吗?”
傅霆琛的话很茫然,很轻,不知是在询问周南安,还是在反问自己。
周南安淡然的回道:“在意又如何,在意不能靠近,最是致命。”
“克制着人本该有的情感,与被野兽撕咬何异。”
克制本该是严于利己,克制着恶欲,但到了沈澐寒这里却成了控制情感,把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
沈澐寒说自己绝情,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情感。
对于沈澐寒来说,情感就是无形的利刃。
晕睡大概是她最安然的时刻。
世界很美,但是沈澐寒的世界是灰暗的。
“你好好休息,别再糟践自己,别再去沈澐寒病房外,你去了她也不会醒。”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周南安离开,傅霆琛陷入静默的沉思。
他不知该怎么办,连思考的路径和方向都没有,占据他脑海的只有迷茫。
从沈澐寒晕睡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到现在他没有向前一步,停滞在烦乱,阶段。
烦躁的揉着眉心,始终没有睡意,找不到一个人给他明确的方向与指引。
真的要放她离开吗?
他思考了许久,在脑里翻涌的是绝对不可能。
可是把她像个木偶一样的困在身边,那是……他想要的吗?内心挣扎着,没有答案。
*
唐婉芝离开医院后,来到一处僻静的深巷,看着堆放的杂物,破旧的陈设,眉心皱着,轻捂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