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嘀嗒~
极其富有规则的水滴声在这阴暗逼仄的房间里一刻不停的响着,夹杂着时不时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声,几乎要把船舱外海浪的拍打声都盖了过去,而那正被抽打的对象,此时却几乎没有了任何反应,或许只有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在证明着他活着,当然,也只是暂时活着罢了。
刺眼地鲜红血浆,蜿蜒成小蛇般,顺着被吊起来的奴隶满是污垢的腿淌下,最终在他脚下的地板上汇聚成一方赤红的小水潭,这次船长大人莫名的惩罚委实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残酷,从被拖进这间甲板下的小黑屋的那一刻开始,被吊着的奴隶就知道,或许这次自己这次已经在劫难逃,残破虚弱的身子无论如何也挨不过这样的蹂躏。
不过哪怕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奴隶还是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呻吟声,在铃花号上的奴隶们都知道,船长大人不喜欢惨叫,要是被惩罚时不出声,说不定还有微乎其微活下来的机会。
或许是突然起航的命令让船长大人压了一肚子的火气,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阿诺斯挥舞着蘸着海水的皮鞭,不知疲倦的狠狠地抽在奴隶的背后,每一下都让后者皮开肉绽,船工们对此大多习以为常,他们只是彼此说笑着守在牢房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然暗淡,舱室外,海鸥正在晚风里凄厉的嘶鸣着,阿诺斯的毒打终于超越了奴隶忍耐的极限,他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乱糟糟的脑袋物理的耷拉下去,本就干瘦的身子也霎时蜷缩。
“阿嬷,对不起,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好困,好想睡觉.......”
随着意识的模糊,奴隶感到身体上的疼痛却在逐渐的消失,自己疲惫的身子久违的轻快起来,他的灵魂离开了伤痕累累的肉体,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而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这个饱经磨难的可怜灵魂,最终它无可抑制沉入铃花号甲板下的某处,汇入某个正在扭曲成长的灵魂团块中。
啪的一声,细长带着棘刺的皮鞭像是抽在了烂泥里,奴隶的皮肤已经被抽成了湿滑的烂牛皮似的,不论阿诺斯用多大力气,被吊起的瘦小奴隶都没了任何的反应。
把皮鞭随手扔在一旁,满头大汗的阿诺起斯船长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眼前奴隶的气息,确定他已经断了气,才十分嫌弃的拍拍手直起身子。
“哼,废物,还真是不抗打,算了算了,真是扫兴。来个人,把他扔进动力室烧了吧。”阿诺斯一脚把奴隶失去生机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的踢开,扭了扭脖子发出几声咔吧声,这才满意的吩咐大副道,“叫甲板上那些废物都滚去底仓里待着,格雷戈里拉了个大生意,咱们要开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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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碍事的人走了,你们呢也都赶紧各自都找一个船舱住下吧,都围在我这里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