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十六年前,镇南王就想反了吗?
以南境不稳骗皇上出兵,将敬国公及大半兵力调离京城,然后在敬国公和南召厮杀的时候,他再捅敬国公一刀,解决了这个最大顾虑后,挥师北上?
这一切都是徐娇娇的猜测,毕竟这十几年来,镇南王一直没有北上过。
“镇南王心思险恶,当年他用私兵冒充南召军,前后围堵敬国公,又在将士们的饮食中下药,以至于十万将士命丧南境战场,震惊朝野。”
裴钰听完父亲的话,瞳孔瞪圆。
“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您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他的思绪慌乱不已,他去往漠北前,裴鹤嘱咐他,若是遇到徐士儒,一定要将其灭口。他不知道南境案的真相,以为徐士儒是个叛国贼,满国上下谁不想杀他?所以在他知道自己的岳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士儒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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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面对儿子的斥责,一时恼怒。他自己也知道当初做错了,可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恼火道:“当年的事情你不明白!”
“镇南王和皇上都是先太后的养子,可当年先皇属意皇上,先太后却更想和自己更亲的镇南王登位,以求垂帘听政,号令百官。所以太后在京中,对百官多加拉拢。
甚至亲自设计,将敬国公骗去南境。
可她低估了敬国公的实力,也低估了那十万热血男儿的愤怒。在中了药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重创了南召和镇南王。十万兵马全军覆没后,镇南王面对南召的反扑,不得已自己出兵镇压,因此他无法再挥师北上,导致先太后计划失败。
当时的朝堂上,百官中有一般的人都是太后党,皇上面对群臣的压力,不得已判了徐士儒流放。之后便是裴雨曦入宫,太后猝死。
先太后一死,朝上百官群龙无首,南境镇南王迟迟没有消息,以至于朝中太后党都不知如何,皇上趁机拔出太后党羽,扶持自己的人。
但皇上的能力有限,只能动动小官。那些百年世家根本撼动不了,镇南王私下休养生息,和这些世家联系,企图卷土重来。恰逢裴显十五岁承荫入朝......”
裴鹤说到此,不免惋惜长叹一声“生不逢时”。
裴钰明白老父亲话中的意思,裴显手段狠辣,入北镇抚司后犹如一条疯狗,逮住谁不是咬死就是咬下一大块肉来。
而皇上自然是纵容的,因为裴显所作所为皆是他授意。那些抄家所得并入国库,能解决户部日日喊穷;那些世家倒台可以减少朝堂上政策实行的阻碍。
十几年过去了,哪怕还有太后残党,可还有几个活着呢?
裴鹤苟到如今,日日小心,不叫裴显拿住了错处。他也不敢和镇南王有私通,整日活在后怕之中。
本想镇南王成事,自己能踩着大房成为一朝权臣。没想到,输得一败涂地。
他将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听说儿子娶了徐士儒的女儿后,他才有了新的底气和镇南王接触。徐娇娇是徐士儒的女儿,那她就是个活生生的把柄,要挟镇南王的把柄。
徐士儒当年未说出口的真相,谁知道他的女儿知不知道呢?
所以裴鹤以此为筹码,重新上了镇南王的船。本以为他们都在小心前进,谁知道他忽然就发疯了!
“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龙椅之下自古都是白骨累累!”裴鹤教育裴钰道,“我们现在无法抽身了,镇南王必须成!”
裴钰目眦欲裂,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可他自幼读得那些书可不是这么教他的!
一时间,良知和野心在胸腔中交织难耐。
裴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明日好好接待镇南王吧。”
裴钰听出了裴鹤话中的意思,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次镇南王上京参加万寿节,也是图谋已久。
裴钰深吸一口气,“是,父亲。”
翌日,镇南王来国公府。因着王爷身份贵重,裴鹤特意提前回府亲自接待。
二房的人热情无比,裴显那一点动静都没有。
镇南王楚瑜年过四十,却不失俊美。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有书卷气。
“怎么不见另一位裴二少夫人?”镇南王开口问道。
席面上的楚慈生挂不住脸,她一个县主在此,镇南王一句话不问,偏生去问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