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语塞。
都是千年的狐狸,一边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另一边又是新晋的腾骧右卫副指挥使,他是两边都不想得罪。
可比起得罪裴家二房,他更不想被裴显这个疯子记恨上。因此想在他面前卖个好,让他承自己的情。
可裴显这副模样,他又捏不准了。
“这种家长里短的小案子,哪里用得着劳烦北镇抚司!”说着,他走上堂,拿起签领往地上一掷。“行刑!”
小吏们上前押着徐娇娇上了刑凳,左右各站一人,开始行刑。
裴显立在一旁,平静的眸子看着徐娇娇,她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大堂内安静异常,只有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徐娇娇的嘴巴被堵住,叫喊不出声音,只有在落板时发出几声闷哼。
京兆尹擦着头上的汗,一旁的师爷给行刑的小吏使了眼色。这种板子都能做文章,裴显都亲自来给人撑场子了,哪里真的要将人打坏?
可二十大板又不能叫人看出放水,往往见了血,后面的板子都是重重抬起,虚虚落下。
“二十大板已了,徐氏,你的案子本官接了。你说裴钰瞒婚骗,你可有证据?”
小吏取下堵住徐娇娇嘴的布条,她浑身虚汗,几乎感知不到下肢,所有的神经都在被疼痛焦灼着。
徐娇娇取出婚书,由小吏递交上去。
“此乃我和裴钰的婚书,裴钰当初在漠北求娶我之时,从未说过他在京城已经有了婚约。”
京兆尹看了婚书,眼皮子直跳。着裴钰果真是个瞒婚骗娶的人!不仅娶了人,将其带回京城后还任由乐安县主羞辱其为外室。可见此人人品低劣。
京兆尹下意识看向裴显,此时锦衣卫的人已经提了犯人出来,裴显也转身离开,好像他此行真的只是为了这个犯人。
“裴大人,稍等!”京兆府为难地追过来。“裴大人,这事是您的家事,您说,这要怎么处理呢?”
是让裴钰休妻还是退婚,倒是给个章程呀!
裴显幽幽道:“大人您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去问问陛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