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敬国公的死,已经过了十几年,可留在他们心上的伤从未愈合。
“当年南境不稳,皇上派国公爷去镇压,国公爷对南方地形不熟,无意身中瘴毒离世。”
这是当时朝廷给敬国公府人的交代,至于真相如何,无人知道。随敬国公去南境的高级将领基本都死在了那里,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徐士儒,以通敌卖国之罪流放漠北。
“嗯,你下去吧,我歇会儿。”
裁冬退下,裴显一人坐在屋子里,屋子里地龙烧得旺,可他还是手脚冰冷。
调查徐娇娇的身世只是个流程,没想到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七岁之前,他因为身体不好一直被养在安度寺。父亲出征,母亲也长宿在寺院陪他吃斋礼佛。
七岁是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时间节点,父亲战死,母亲伤心过度,小产后抑郁投湖,长姐为了保下国公府的家财,进宫当了嫔妃,整个国公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七岁这一年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长姐。
他一度很恨徐士儒,恨他通敌卖国害死了父亲,恨他毫无大黎将士的骨血向外邦人臣服。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翻阅卷宗发现,当年徐士儒逃脱死刑不仅仅是证据不足,还有当朝无数大儒求情。
若他真的是个卑劣的人,会让那么多人为他铤而走险吗?
调查徐娇娇的身世后,他看到了徐士儒的下半生:流放到漠北的第一年,西戎来犯,他被推上战场;流放漠北的第五年,他攒下的军功让他销了贱籍,而后任漠北十万兵马总教头,最后战死在两年前。
父亲的死透露着一种诡异,而他唯一幸存的部下徐士儒也死在了漠北。
多年后,二房的裴钰带回来一个女人,恰恰是徐士儒的女儿。
这世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