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显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张凳子上,手上把玩着佛珠。
他也就是闲得慌,听说裴钰那个未婚妻今日要来羞辱他的外室,他便放着一大堆事情不做,跑来看热闹。
原本热闹看完了,人也该走了,可裴钰那么一跪,让他心生疑惑。什么女子值得他下跪求和?
也就是这时,计上心头。还有什么戏码,比枕边人的背刺更俗套却又让人爱不释手呢?
徐娇娇虽然害怕这恶僧,可她今日受了莫大的委屈,现在有一个人这么静静地陪着自己,她竟然觉得有一丝安慰。
她提水洗手涮锅,然后开始和面。手上有事,心里的情绪也就平静了下来。
“你可知今日来找你麻烦的,是何人?”
冷不丁被提问,徐娇娇方才压下去的苦水又在心头冒出来,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贫僧告诉你,那是你丈夫的桃花债。”裴显勾唇嘲弄,“明明是他惹的祸,却叫你受着委屈,是什么道理?”
徐娇娇听他妄议自己的家事,觉得愤怒。
“大师是方外之人,怎么还管红尘俗事?”
“给你指点迷津。”裴显嗤笑一声,“你知道你丈夫是什么身份吗?”
“她们说他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家里还是什么国公府的,但我不懂。”
她一个漠北来的乡下女子,对她来说,县令就是顶顶大的官了。
“简单说,就是皇亲国戚,你配不上。”
裴显见她不搭话,手上和面的动作也停了,估摸着这女人又开始哭了。
“不许哭,眼泪掉进面里,面会变苦。”
“我没哭!”徐娇娇眼含泪水,对他怒目而视,却因为满眼的泪,显得她在撒娇嗔怪。
她忍着呢!她没哭!她现在不想为那该死的男人流一滴泪!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裴显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托着腮打量她。不得不说,她的容貌在含泪的时候,十分惹人怜。
“因为我是他的兄长啊,怎么能容忍有一个丢我脸面的弟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