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只能听从裴鹤的话,将信将疑地让人去给徐娇娇带话。她虽然被幽禁在二房,可二房的佣人们干活的时候,还是能捎个话之类的。
只是,这需要花银子打点。
院子里传个话还行,想将消息带出国公府,那是不能了,因为前后几个门皆有锦衣卫看守,就连每日瓜果蔬菜,都是锦衣卫清点好后送进来的。
徐娇娇上午才狠狠哭了一场,下午回到国公府好好睡了一觉。晚间,春生才将这件事说给她听。
本来她是不打算说的,可那毕竟是徐娇娇的儿子,徐娇娇总不能不管孩子的。
徐娇娇听了这话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让人将裴景天带来吧。”
锦衣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徐娇娇是裴钰的二夫人,却可以不受管束,自由自在,但也知道,她在裴显面前,挺特殊。
因而她想见裴景天,当天晚饭时,他们就将人带了过来。
裴景天来的时候小心翼翼,且带着希冀。他想,母亲终究不会不管他的。
没有了奴仆簇拥,裴景天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裴毅。有点呆头呆脑,但不失小聪明。
徐娇娇看到他,只觉得他们并没有太久没见面,但裴景天已经变了很多。
他是读了书,明白了很多道理,可他骨子里的凉薄依旧在。
“娘亲,爹被锦衣卫的人抓走了,您能想法子救救爹吗?”
徐娇娇看了看站在裴景天身后的两个锦衣卫,二人问:“可需要我们回避?”
徐娇娇摆摆手,“不必了,我就和他说两句话。”
她话音落下,裴景天立马上前攥紧她的裙摆。
“娘!我不回去!我要和您在一块儿!”
徐娇娇难得没有对他怒目而视,而是温柔地看着他。
“好啊,娘马上就要死了,你要和娘一起吗?”
裴景天惊恐地看向徐娇娇,攥着她衣摆的手也松了。
“娘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会死!”
徐娇娇没有解释,而是道:“人都是会死的。你现在也知事了,知道家中现在有大事要发生,我们可能都难逃一死。你祖父让我想办法将你送出去,我只问你,你是要一家人都在一起,还是让我将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