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指指自己的脑袋:“那就要看有没有‘那个’了。”
周晓辰立刻明白“那个”是什么:精神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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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教学楼墙上遍布的菌丝让她印象深刻。偷渡客得到安置之前,必然要检查精神锚点。那么查出锚点的人呢?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密林,忽然明白偷渡者为什么冒着被虫族袭击的危险,也要把营帐扎在这里——被虫族锚定的人,自己是很难感觉到的。一旦被查出锚点,他们就要随时准备逃入密林。
防空洞里的事情告诉她,即使在联盟长大的人,也未必永远相信联盟的军人。更何况这些偷渡客呢?
“我们的营帐在那里。”奥拉指了一个方向,然后等着她先走。
这或许也是帝国垃圾孤儿的习惯:尽量不走在别人的前面。
周晓辰不得不在前面带路,但她的精神力也早已经在潜意识中启动,如果常笑这时候来扫描她的脑子,大概会是一片深红。
奥拉的帐篷很小,与其说是帐篷,不如说是一把撑开的伞。进到里面,底部挂了一圈驱虫袋,上面则挂满了武器与药品,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像收伞一样迅速拔营。
睡两个人很勉强,难免要肩膀贴着肩膀;虽然奥拉能作为她的证明人,肯定通过了精神锚点检查,但肢体接触仍然让人不舒服。偷渡客没有睡前洗漱的习惯,好在浓烈的樟脑味道盖住了奥拉身上的体味。
帐篷是单面透光材质,就像车窗,从外往里看不到,从里往外却看得很清楚,于是躺在里面有种幕天席地的错觉。
就在周晓辰不太睡得着,保持着对外界的观察时,奥拉忽然说:“我出生在阿喀琉斯。我不是指贫民窟。”
周晓辰心里警铃大作: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是见自己不肯露风声,于是先开始聊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