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对梦的记忆就会快速变得模糊。但这个梦太真实了,要是忘记,就仿佛丢失了一段人生一样。周晓辰趁着记忆还“热乎”,把梦里发生的事情“复习”了两遍,确认不会忘了,才磨磨蹭蹭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脸上面悬着一个喷头,正准备滋水。
“滋——”
周晓辰像只被抓去洗澡的猫,吓得用脚钩住治疗舱的边缘,上半身划过一个扇形,在喷头滋出水之前,险险地翻出了治疗舱。
这操作把她气坏了:“怎么还带滋人的啊!”眼见喷头掉头就要去滋阿列克谢,她立即扑过去,伸手挡在他的脸前面:“停!停!他马上就醒了!”
秃医生的声音这才迟缓地响起:“你们睡的时间太长了。这是必要的唤醒手段。”
周晓辰确实感觉睡得肚子都饿了,但是:“……心理治疗是这样暴力唤醒的吗?这真的不是制造医疗事故吗?”
“谁做梦被滋醒就会吓疯啊,”庄周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我的医疗事故率是零!”
周晓辰还想跟祂掰扯,但感觉阿列克谢的睫毛在她手心扇了扇。
她赶紧把手拿开,扒在他的治疗舱边上:“感觉怎么样?”
阿列克谢睁开眼睛,仿佛懵了一下,周晓辰意识到他也在试图记住梦境中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行为……
她捂住脸:完啦!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阿列克谢脸有点红,看了周晓辰一会儿,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秃医生“啧啧”地站起来:“我先出去。一会儿庄周给你们重做一遍评估。”
等秃医生出去了,阿列克谢坐起来,捧着周晓辰的脸,抵住她的额头。
两人在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氛围里沉浸了好久,直到庄周等了好半天,不得不打断:“咳咳。我这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你们回答。”
周晓辰这才抹了抹脸,拉着阿列克谢在小凳上坐下,好奇道:“梦境解析也有量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