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辰抓住阿列克谢的手,试图安慰他:“这种‘提高智商和精神力’的大饼,属于愿者上钩,又不是什么不治就会死的病……”她又想到,“脑机芯片已经研究一千多年了,安全性也没有大问题。虽然不像我们吹嘘的,能化腐朽为神奇,但最差也能白嫖一张芯片的知识嘛……”
阿列克谢这才意识到她想的是这个,顿时笑出声:“我不是良心过不去。”他看向周晓辰,笑容淡了一点:“我看过你的档案……”
“啊——”周晓辰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一个“穷到吃螃蟹”的人。
她想起自己还躺在病房伪装小白鼠的时候,阿列克谢准备杀死实验体前的那番自白。
在现实中,周晓辰没有跟阿列克谢说过自己冬眠前的细节,只是含糊地用“病治不好,看看未来会不会有奇迹”寥寥带过。但或许阿列克谢什么都想过了——蓝星时代固然仍有很多不治之症,但恐怕安乐死都是比报名冬眠实验更好的选择。
阿列克谢或许不但揣测过她得了什么病,还揣测过她的家庭、她在签协议书那一刻的心情。他一定认为这种实验是残酷的——梦境中试图杀死实验体的他,只不过是他在现实中的这种揣测的投影。
只是周晓辰不想提,所以他不问。
周晓辰偷偷感动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梦境中的他,只好秉持自己一贯的乐观:“不管怎么说,我最后赌赢了!”
正如周晓辰说的,脑机芯片发展了一千多年,安全性已经基本不是问题,和联盟立法严格限制,几乎只允许失能者使用侵入式芯片不同,在帝国,“开脑洞”不但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时尚单品。
所以一期志愿者招募爆满一点也不奇怪——最不济也能白嫖一张芯片的知识,周晓辰用来安慰阿列克谢的话,也是报名者心理的真实写照。
在脑机芯片刚刚流行的那些年,“开脑洞”曾经是帝国贵族追捧的潮流。那时候谁要是不开个把洞,聚会的时候都没有话题。
但因为脑机芯片存储的知识类似某种“二级存储(外部存储,如硬盘,可以理解为调用缓慢)”,并不如自己学到的知识那么融会贯通,加上开脑洞的人多了,难免会出那么几起医疗事故,渐渐地这种奇怪的潮流就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