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东西送到,我们还有事务在身,这就走了。”赵护卫公事公办。
说完,便带着手下离开。
沈氏阴恻恻盯了沈氏母女一阵,只能压下妒恨,先带人离开。
闹哄哄的院子,忽然安静下来。
钟婉意扶着几乎站不住的沈氏进了屋子。
没顾得上护卫送来的东西,她先上下查看娘亲有没有添新伤。
“婉意……”沈氏忽然抓住她的手,双眼红肿,面带凄惶,殷殷看着她
“你告诉阿娘,是不是……”
她哽咽,为自己的猜测痛心不已。
“是不是被男人欺负了?”
她当初跟了钟老爷,便不是出于自愿。
成了妾后,注定一生卑贱。
她不愿女儿步她的后尘。
钟婉意微微一愣,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欺负”是什么后。
忍不住面上一热。
“没有,我帮了太子,所以他才反过来帮我,可以算作是交易,阿娘你别担心。”
边说,她边缓缓垂下眼睫。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封行止那张冰冷疏离的脸。
今日,多亏他让人过来送东西……
沈氏依旧满心忧虑。
“之后还要你回去,都说伴君如伴虎,太子是储君,会不会……”
“阿娘,”钟婉意不想她思虑过重,靠过去,脸虚虚偎在她单薄的肩侧,“你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沈氏垂下眼帘,强忍着担心,轻轻顺了顺她后背:“好,阿娘都听你的。”
午后。
沈氏喝过药睡下了。
钟婉意看着她疲惫瘦削的脸,心里隐约生出个念头。
片刻后,她背着背篓,锁上院门,独自出了钟家大宅。
时值傍晚。
钟婉意急匆匆跑回居住的小院。
“可是饿了?”沈氏正等她,一见她,面上便柔柔笑开了。
钟婉意摇头,强忍愤怒,“阿娘,她们把湘云送进了薛府!”
沈氏一下攥紧袖口。
湘云不离不弃照顾她们好些年,是钟家唯一一个真心待她们的人。
后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方氏调去了别的院子做粗活。
钟婉意放下背篓,从中取出特意买给沈氏的、上好的白切鸡。
“我方才在在酒楼里撞见薛老爷,他正和人炫耀前几日抬进府的美妾。”
“说的就是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