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么快!”

“这消息多久会传到都城?”善渊的目光落到小道姑的脸上,语气有些阴沉。

小道姑似是有些惧怕善渊这副表情,身子微微向后缩了缩,思索片刻回道:

“最,最晚明日。”

“可知李牧如今的具体修为?”善渊眼睛眯了眯,语气似是有些急切。

“应,应是刚入一阶不久。”

小道姑糯糯的回了一句。

便见善渊猛的站起身,发丝无风自动,口中呵道:

“怎么可能,他那一院子的…咳咳咳。”

“小师叔!”

小道姑身子微微前倾,迈出的脚却又退了回来,只是急切的喊了一声。

“去!无论如何,不准李牧离开都城,快去!”

善渊用袖子抹掉嘴角的血迹,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淡然,神态有些疯癫。

直到小道姑离开,这才从袖中摸出三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脊骨,沉吟半晌,口中自语道:

“到底算漏了什么?”

玲珑水榭,尹婳屏的小屋中。

尹婳屏一手拉着薄被掩在身前,一手抚着李牧的后背,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窃笑:

“牧儿,不怕不怕,有姨娘在…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这声姨娘,李牧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我,我不记得了。”

「到底梦到什么,好像很可怕…难道是梦到我不行?」

李牧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没好气道:

“都怪那陆蒹葭,要不是她,我还想不到这茬。”

“你梦到陆小姐?”听到这话,尹婳屏手上的动作一顿,好奇道。

“额…这个…”李牧咬了咬牙,感觉隐瞒这种事,属实有些不地道。

当即便将今日在丞相府前碰到‘陆蒹葭’,和猜测自己可能有问题的事,讲给了尹婳屏。

“要不明日,请个弱水堂的术士…屏儿?”

李牧正说着,见到尹婳屏一脸呆滞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突,赶忙唤了一声。

“啊?”尹婳屏似是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李牧一眼,当即转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衣衫,便准备朝门外走去。

「不是吧,这么现实!这就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心中想着,李牧赶忙开口问了一句:“你去哪?”

便听尹婳屏头也不回的说道:

“去给你准备衣物,我记得你在丘州,穿的是一件公子儒袍。”

???

李牧实在转不了这么急的弯,这上下连着吗?

便听尹婳屏又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利害关系已经和你言明,这比斗,你一定要去!”

说着,尹婳屏突然转身,歪头看向李牧,眼中的愧意一闪而逝,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凝儿好像说,你当时的眼上,是不是还蒙了一块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