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少女见他不情不愿,已经走远了。
张垣看着手中的树苗,他忽地抬头,喊住离开的少女,“我试试看。姑娘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的声音,女子背影明显一顿,侧过脸,“……你叫我阿绸吧。”
张垣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记忆太模糊,已经想不起来了。
女子离开这个村子,一辆马车秘密接走了她。
“女郎,您到这儿来私自见张家的人,怕是会给水令带来危险啊。”
郑绸神情落寞,“若非我看见李斯给父亲的书信,我怎么会知道,原来父亲一直瞒着我,他不将我从韩地接来秦国,是怕我去找他。”
“女郎。您之前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有人说永安公主当年被韩王所缚,阁楼纵火之事另有蹊跷。那并非是张氏的救命之恩,而是他们要杀她。……水令一再要求我们不要触及秦国王室之事,要不女郎,我们还是不要再来了。若惹公主不快,乃是大忌。”
郑绸没有见过永安公主,也从没有在她父亲郑国口中听过她的名字。
但父亲的忘年交——那个年轻的魏国公子,魏王魏咎在登门拜访郑国时,却在不经意间提过两次。
魏咎当年公然求娶过永安,被她拒绝,不久后又辗转来到咸阳。
该说这两人该是仇敌,也尴尬得不可能有交情。
但在他口中,那个举国上下的官僚都惧怕的公主殿下,实则是个很真诚的人。
“永安公主若不让我见张垣,我不见就是了。但她这不是还没阻止我么。”
“……那是您偷偷跑出来的啊女郎。”
眼前大雪消融之后的土地显露出了原有的模样。
其实张垣对眼下的生活已经感到十分满足。
他只是听他哥哥的安排帮嬴荷华和淳于越说了些好话,解除了禁书之后。如兄长所言,他们真的能够金蝉脱壳。
张垣被秦国官僚——廷尉李斯亲自安排到了栎阳。
不多时,他的兄长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栎阳。只是难免经过了牢狱之灾,身上多少带着伤。
张良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折腾,也就一直断断续续苏醒的状态。
在此期间,张垣不止一次在想,嬴荷华居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咸阳?
这十年以来,从心而论,在秦国的日子,张垣过得还算不错。他知道多少是因为嬴荷华的关系,很少人会对张家不敬。
他父亲却和昌平君一同锻造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