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颜开从地上爬起，浑身已经骨折的他居然还能站起，不过他的状态并不比夜王凤仙要好多少，能站起来也是靠一口真气强撑着。

“我是……输给了三十年前的薛定山……”

夜王凤仙继续道，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

“没错……赢你的人是我外公。”

颜开说道，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明显有些接不上气了。

挨了夜王凤仙那么多拳，就算颜开用薛文海的“挨打神功”化解，又有《补天经》修复伤处，也依旧受了极重的伤，浑身上下可以说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骨头也碎裂大半，经脉更是一塌糊涂，任何一个医生看到颜开这种病人，都只能摇摇头让病人家属准备后事，也亏得颜开《补天经》护住了心脉，这才吊住了自己一口气。

在遇到夜王凤仙之后，他就一直没用过“风雷掌”，一开始是知道“风雷掌”对夜王凤仙没用，而且夜王凤仙认出“风雷掌”之后，若是活捉颜开用来威胁薛定山怎么办？这样的事情，颜开死都不要。

后来看到夜王凤仙胸口的掌印之后，颜开更是不敢显露一丝“风雷掌”，因为他怕夜王凤仙有所警惕，不肯让他近身。

也是夜王凤仙自以为胜券在握，对颜开毫无威力的一掌不再有所提防，颜开才最终得手。

“你外公？”夜王凤仙愣了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难怪啊……”

难怪颜开那轻飘飘的一掌可以引爆被他压制在体内的“风雷掌”掌劲，夜王凤仙还以为是自己动用真气过多，压制不住的缘故，原来是颜开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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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突然停止，夜王凤仙厉声道：“我是杀了你们薛家的人？还是掘了你们薛家的祖坟？你们薛家人要妨碍我到这种程度！”

三十年轻横扫江湖的时候，是薛定山蹦出来和他生死决战，现在他躲在“里吉原”休养生息，又是薛家的外孙来坏自己好事，他和薛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薛家就和他怎么过不去呢？

“这得问你自己。”

颜开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强撑着没有倒下，淡淡道：“三十年前，你血洗武林，稍有人不顺你的意，你便灭他满门，现在，你又迫害这么多女性，摧残她们的人生……我问你，你难道一丁点的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么？”

夜王凤仙毫不犹豫地道：“没有，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做的一点都没错，我现在输了，也不过是因为我不够强而已。”

“对，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颜开淡淡道。

他没有和夜王凤仙讲什么大道理，一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力气，二是他明白，武功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的人，都是认死理的老顽固，用他浅薄的十六年人生阅历去和人家讲道理，他又不是热血漫里的主角，没那么好的嘴遁功夫。

“是啊，我可以死了。”

夜王凤仙闭上了眼睛，终于，一代宗师，夜兔族夜王，一生都在渴望阳光的凤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

颜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夜王凤仙身死，并没有生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不过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这么想着，颜开也倒在了地上。